张奕太凶猛了，掠夺着他最后一丝力气，像是要将他的灵魂都碾碎。积攒了几天的体力很快就在这场暴行之中极速流失殆尽。

他刚撑不住自己的身体要滑落下去，又被张奕粗暴地提了起来。

“这就没力气了？队长，怎么不拿出你嘴硬的架势来啊？”张奕抓住间隙，侮辱的言语像是一把锐利的刃，一遍遍切割开他早已破碎不堪的尊严。

邓神通已经没有力气再骂他，他张了张嫣红的双唇，却只能发出沙哑的呻吟。

好累……

眼看邓神通神情变得困倦麻木，像是已经对这些话语爱搭不理，张奕不耐烦地“啧”了一声，伸手拧开了水龙头。

他摁下过水塞，随着哗哗水声，冰凉的自来水很快灌满了洗手池。

邓神通迷迷糊糊地看着张奕做这些事情，他的大脑此时已经无法思考太多，只想快点去睡觉休息。

张奕嘴角突然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残忍的微笑，让人不寒而栗。

紧接着，他手臂猛地发力，一只手狠狠地拽住邓神通满头银发，压住他的脑袋，硬生生地将他的脸朝下摁进了那池冷水之中。

冰冷刺骨的水从四面八方向他涌来，毫无防备的邓神通被这突如其来的攻击打得措手不及，甚至来不及反应就已经被狠狠地呛了几口水。

那带着凉意的水猛地冲入他的口鼻之中，让原本昏沉的大脑瞬间变得异常清醒，但随之而来的却是一种令人几乎无法忍受的窒息感和痛楚。

邓神通拼命挣扎着想要浮出水面，却发现张奕的手如同铁钳般难以撼动，无论怎样努力都无法挣脱束缚。

恐惧和绝望笼罩着邓神通，他在水中惊恐万分地睁大了双眼，求生的本能让他的身体挣扎起来。

张奕却毫不留情，恶狠狠地将他压得更紧。

邓神通口鼻中不断冒出气泡，他银色的发丝在水中飞舞，脸色因为窒息渐渐变得苍白，像是一只濒死美丽人鱼。

他眼前除了黑暗幽深的水底和不断翻滚搅动的水波像是一片深不见底的泥沼，要将仅存的意识彻底拖入深渊。

几乎要失去知觉的时候，张奕又揪着他的头发将他提了起来，掐着他的脸逼他再次看向镜面。

“咳咳……”

邓神通艰难地喘息着，他气管里呛了冷水，整个呼吸道都痛得不行，在这种情况下他费力地睁开双眼，面前却是一个熟悉又陌生的银发男人。

他是谁？

他是我吗？绝对不可能！

邓神通拼命地想要否认眼前看到的一切，仿佛这样就可以将那个正在遭受折磨、无比狼狈的身影从自己脑海中抹去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