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这个时候他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家丑不可外扬,如今被裴如璋知道,已经不是他想关起门来教女儿就能解决的问题了。

若处事不公被裴如璋上奏一个内闱不休,他的乌纱帽可就不保了。

该死,他怎么就疏忽大意至此,仅仅因为裴如璋对他亲切些许,就全然忘记他的身份和手段。

裴如璋无可无不可地轻笑,“奚大人准备如何秉公处置?”

一屋子人都垂下了头,等着奚松开口。

奚松缓缓吸了口气,“宁书元买凶伤人,方才已是他亲口承认,又抹黑我女儿清誉,只是到底涉及府中家事不便送官——”

“无妨,拔了舌头,挑了手筋送官就是。”

屋内的女眷齐齐哆嗦了一下。

这位端亲王,是如何能将这么残暴的话以如此云淡风轻的语气说出来的?

“奚大人觉得如何?”

奚松嘴闭得跟鹌鹑一样摇头,示意他没什么意见。

藏剑忙上前提了宁书元出去,宁书元慌乱着想扑到奚应芷面前求她开口,却被裴如璋当胸一脚,如同一只断线的风筝一般歪歪曲曲地飞了出去。

惨叫声刚出口,还未来得及响起就戛然而止。

一屋子人俱都遍体生寒。

方才还在怔愣的奚应雪陡然慌得面目都扭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