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在沈青的床头沉默了一刻钟,怕是在反省自己为什么会有看走眼的时候。白天看她的背影明明是个美人胚子,可这张脸……
到底是哪里不对?
好久的沉默。
两人一蛇,各怀心思,一动不动的僵着。
直到廊上响起了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沈青像等到了救命稻草一样睁大了眼睛,那人终于挪了下脚步。
眼前又一阵微弱的光,一张脸蓦的凑到了沈青脸前,温热的呼吸直直传递过来。
眼角飞扬而上,在光的映射下,瞳孔边缘隐隐透出些紫,妖而不媚,艳而不俗。
沈青不自觉的咽了口唾沫。
邪魅的男子突然笑了,凑到她耳边:“爷一向闻香识女人。你好闻的很,骨相极美。下次见了,我定揭了你这层皮。”
说着,他伸过两个指头,沿着那层黑黄的轮廓滑下来,落在了沈青的下巴,并轻轻摩挲了一下。
说罢,眨眼之间,那人袖子扫过一道劲力,从开着的半扇窗户飞跃出去,不见了踪影,只留下原地一阵香风。
沈青一下子能动了,轻轻的“啊”了一声,软塌塌的仰头躺在了床上,喘了口粗气。
门口传来大师兄敲门的声音,“师妹,你醒了吗?是身体不舒服吗?”
沈青张了张嘴,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说了声,“师兄,我没事。”
她已经感觉到来人的身法路数不似寻常,他们几个人不可能是对手。
而且她有些难以启齿,总不能跟师门几人和盘托出,自己险些被一个采花贼轻薄吧。
就自己这副模样被轻薄,谁信呢……
她心里麻乱了许久,抱起枕头,厚着脸皮跑到秋霜的房间里去了。
……
而沈青不知道的是,在前一刻钟,她的房间楼下的死巷里,躺着个奄奄一息的男人,手腕脚腕俱被挑断了筋膜,再无那飞身爬墙的本领。
刚才身着紫衣的男子,慢吞吞的玩着手里的扇子,低头轻蔑的看着那人,
“爷最痛恨你这种辣手摧花的下作之流,不杀你,算爷仁慈。”
说罢,后面走上来几个冷练的姑娘,十分鄙弃的把人抬起来,悄悄的扔到了一个医馆门口。
紫衣男子抬头望了望那安静的窗户,脑海里浮现了白日里宛若文白蝶的背影,嘴角轻勾,心里多了些心痒难耐的好奇。
“我就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