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竟还奢望自己还能牵动他的一两分良知。
许久,她才剧烈的喘息一口,心口疼的要裂开,匍匐于地,发出了一声苦笑。
“我竟还以为,你还记得你最初的名字……”
“原来你除却野心,什么都没有。”
“在你眼里,没有人是例外。”
孤枭听着她一句句的低喃,有那么一刻,他觉得呼吸有点艰难。
谭秋最终抬起头,眼里毫无温度,吐出了两个字。
“恶魔。”
孤枭藏在袖子的手紧紧握住,脸上一片烦躁。
可谭秋再没看他一眼,默默收拾东西,步履蹒跚的挪进了阴暗逼仄的小屋。
予夺予索,高高在上的人,狠狠的甩了甩袖子,离开了那个小院。
听到外面没了声音,谭秋愣愣的望着空荡荡的墙,脑海里是大火前,她用蛊虫压制住两个孩子记忆的画面。
良久,她的脸颊上流下哀绝的泪水,“姑姑错了,都是姑姑的错。”
若非她体内的追魂蛊,孤枭如何会出现在青峪?若不是她的忘忧蛊,两个孩子岂会成为助纣为虐的傀儡?
一步错步步错,终究,害了那么多人的性命。
“天逸,昕瑶,姑姑不会让你们白死!”
“阿笙,我一定会保护好你的孩子。”
谭秋自言自语,擦干眼泪,走向了墙边。
她挪开了上面挂着的一幅画,画后有个小洞,洞里放着一个黑黝黝的檀木匣子。
她小心翼翼的拉开匣子,里面赫然停着一只如巴掌大的骨蝶。
这骨蝶生的极为诡异,通身非黑即白,一双翅子上的花纹像是一条条细小的骨头勾成,身躯样貌像一条环环相扣的脊骨,头顶凹陷处有数不清的如毛发般的触角,眼睛若隐若现闪着红光。
感受到光亮,一直处于休眠的它动了一下,像一具提线的骨架。
骨蝶的旁边有一个小小的匣子,是谭秋从它身上提取的毒,可是里面的毒种竟少了一个……
谭秋来不及多想,她取来一根银针,刺破了自己的食指,放在了骨蝶头前。
几百根触角蠕动着蜂拥而上,贪婪的吮吸着,身体各处的“白骨”由白变红,红黑交错,诡异非常。
谭秋闭上眼,嘴里微动,几不可闻的念着一串咒语,红骨闪烁,骨蝶振翅而起。
“去找银玦,让他去寻一个人……”
说毕,那骨蝶张开硕大的翅膀围着谭秋转了三圈,从窗户飞了出去,不一会穿越层层的树盖,不见了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