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来辞行的。”
“辞行?”发出这一声,沈青才陡然听出自己话里的慌张。
这个声音落在紫月寒的耳朵里,令他心里稍暖,不动声色的点了点头。
“鬼宗先后折了几员鬼将,短期内应不会有大动。我要先回趟江南,你的身份敏感,我需要跟兄长详细禀报下,替你谋个后路。”
“我现下狼狈,需先恢复功力和视力,才能继续护你周全。”
“可你有伤……”沈青知道他回去必定艰难。
“回程路遥,便以一月为期,不论结果,一月之后我定回来。”
沈青愣愣的望着他,舔了舔干涩的嘴唇,怯怯的问道,“还回来……做什么?”
他的使命已经完成,还因为自己落得如此境地,还回来做什么?非亲非故,继续被连累?
“我从未觉得你是拖累,反而是我,没有做到我的承诺。”
紫月寒继续说着,好似这些话已经反复演练过许多遍。他接了广子宣的信,早已把沈青的后半生刻进了信条里。
“不要继续困着自己,好好将养。一月不长不短,我回来的时候,希望能看见曾经坚强的你。”紫月寒着重咬重了“看见”二字。
最后,他低垂了头,那双没有光的眸子直直的“望”着眼前人,问道,
“你……可信我?”
沈青的心跳越来越快,她从来没听过紫月寒说过这么多话,语气这般绵软。他好像懂了委婉,而且真的在问询,她是不是信他。而且话里话外,全是交待,令她有些无所适从。
这是什么毒,竟能改变人的性子?
沈青只看见紫月寒面上云淡风轻,话里条理分明。却不知他手里都是汗,心里全是兵荒马乱。
沈青讷讷的点了点头,莫名其妙的“嗯”了一声。
不知为何,她心里突然释然了许多,好似天大的事,他都可以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三日之后,沈青便能下床,行动自如。
虽还有那蛊的担忧,可是韩子默跟程江日夜照看,又没有日夜担心会害了他的人在旁,她终于能睡个囫囵觉,脸色一日日红润了起来。
沈青在床头挂了一张白绢,每一日起床都会在白绢上画一笔,她从来没有那么期待日子过的快些,感觉一个月会那么漫长。
客栈大堂内,沈青简单的吃着粥,脑子里却不知在想什么。
韩子默看了她一会,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