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楚云长叹道,“我只想做我能做的,剩下的,看天意吧……”
“不是我不愿说她的事,实在是她现在脾气大,她要知道了,肯定会把我赶回南海!”
“所以,她消失的这几年,一直在南海之滨?”
郎之涣点了点头,“三年修魄,三年入化境,这得是什么样的毅力。”
“三年?”夜楚云惊诧,“所以她未入魔道?”
郎之涣转了转酒杯,“你觉得她像是魔修吗?”
夜楚云回忆她的武功路数,虽看不破,但确实没有魔相。
“旁的,我不能说,除非她自己信得过你。”
夜楚云意会,点了点头,转口道,“那能不能跟我讲讲她与紫月寒……”
“提那没良心的做什么!那时候我就觉得他性子不好,太过隐忍。现在看来,修为能入无人之境的,必然凉薄……”
郎之涣见夜楚云意难平,叹了口气,“说说也无妨,都过去了。”
“他二人定情……大约从紫月寒失明。我遇见他们的时候,已经是眼神胶着……”
郎之涣讲的简单,可夜楚云心里却是翻江倒海般。他不曾想,他离开后,羽青与紫月寒之间竟然经历了那么多的生死磨难。
明明是他先遇见的她,明明是他先动的情。如果那时候,他没有做那个选择,是不是一切都会不一样……
他想起了最后为她燃的那些信号烟,她看向他的眼神,明明很欢喜。
“后来,上原山出事了,也不知道二人因何半路分了道。我出门回来,结局已定。没过多久,紫月寒即门主位,再登怀谷榜,以化境称‘武尊’,并广发贴文,紫月门与流溯门毫无干系……”
“青丫头醒后,等过,也绝望了。她被世人所负,爱人所伤,终是化作气力,境界一日千里。”
郎之涣一杯一杯的喝了很多,这酒喝的时候并不烈,后劲却很大,不多时,他便醉醺醺的了。
夜楚云听着那些话,仿佛看见一个瘦弱单薄的身影,独自站在南海之滨仰首期盼。就像这些年他苦苦寻她,有多少希望,便会有数倍的失望。
夜楚云忍不住沉吟道,“她当年受了那么重的伤……是怎么……挺过来的?”
郎之涣苦笑了一下,“骨血再生……痛过千刀万剐,她是……死过了一回啊……”
夜楚云愣愣的看着郎之涣,心尖上一阵抽痛,他摇了摇趴在了桌子上的郎之涣,着急的问道,
“什么……意思?再生……死了一回……什么意思?”
郎之涣伏在桌子上,任凭夜楚云再怎么问,都没了声音。
夜楚云把他扶到了床上,失魂落魄的走了出去。
羽青的房间还亮着灯,她披着头发坐在桌子边上,手里不知道在摩挲着什么,在窗纸上投下了一个淡淡的影子。
一心愁绪,六载离索。
誓言犹在,锦书难托。
夜楚云直直的盯着,没多久,眼睛里噙含了水光。
以后,我都不会再让你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