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上缠满了白绢,上面沾满了血迹,尤其是他胸膛的正中,殷红的可怕。
依云抬头看了羽青一眼,又垂了下去,平静的问道,“郎神医在哪?他可以救他吗?”
“对对,郎伯……”
羽青想起来什么,从怀里掏出了一个灵袋,打开其中两瓶药,快速的拿出了两粒,往夜楚云的嘴里喂去。
“这是郎伯的药……他说过……无论多重的内伤都会有效果的……”
可药停留在夜楚云的嘴里,始终下不去,羽青又拍又捶,怎么灌水都不行。
她愣了一瞬,突然俯下身去,双手捏住了他的鼻子,把嘴覆到了他的嘴上,渡给了他两口气。缓缓的,夜楚云的喉结动了一下,把药咽了下去。
旁边几个人愣愣的看着,羽青又看向夜楚云身上的剑伤,问道,
“为什么不止血?”
明月在旁边摇了摇头,捂着嘴哭道,“金疮药都用了,但是创口太大,邪气入肉,根本不起作用。血一直往外渗……”
羽青飞速的想着什么,“只要他醒过来,他可以自行疗愈。止血,先止血……”
羽青慌乱了看了看他,抓了抓自己乱糟糟的头发,默念,“郎伯说过,若无医药,大伤口可以火灼,可以线缝……”
她火急火燎的把灵袋打开,里面有一包齐全的银针医具。
她爬上了夜楚云的床,跪坐在一侧,猛地一用力,把他身上的白绢扯掉了。
夜楚云的身形极好,偏瘦,肤色略黄,泛着些小麦色,此时上面赫然四个狰狞血洞,让旁边的几个侍女忍不住扭过了头。
依云还是对羽青有所戒心,上来一把抓住了她的手,厉声问道,
“你做什么?”
羽青抬头冷冷的看了她一眼,狠狠的甩开,
“不想让他死,就闭上嘴,按我说的做!”
荟姨忙的把依云拉了过来,劝道,“让姑娘试试吧,我们也是没有办法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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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云还在犹豫着,羽青喊道旁边的苏芮和绘冬,“去把烛火端过来!再去打干净的热水,白绢,烈酒……”
苏芮和绘冬伺候过羽青,知晓她的性子,忙不迭的按吩咐去做。
羽青先拿干净的白绢把夜楚云伤口旁的血迹擦拭干净,然后拿出一枚细小的银钩针在烛火上烧了烧,穿针引线。
她看着夜楚云胸间那骇人的伤口,深深吸了口气,一只手狠狠的把伤口外翻的肉往中间捏了捏,捏着针的手哆嗦了下,穿过了皮肉。
依云等人不懂,但看着羽青那副倔强又认真的模样,不敢多话,只能紧张的站在一旁看着。
羽青低下头去,缝的很是小心,可那是人肉,那种针线穿肉的“嘶嘶”声让她感到十分不舒服。
她受伤未愈,不多时便感觉双眼发白,虚汗不止。但她还是强撑着精神,把几个大伤口全部缝合。
虽然缝的歪歪扭扭不太好看,但是好在还算结实,缝好之后,她把一枚小小的银色铁片放在烛火上烧了许久。
直到铁片上面已经红透,她犹豫了一刹,烙在了血流不止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