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月寒抬头看了一眼蛮荒之相的仇狱和他周身的血罩,点了点头。
“许多年前鬼宗前宗主骅逊曾施展过一次血魔功,当时兄长率众人阻击,都没能给他留下。但是血魔功虽强,也是有致命的弱点,就像装满水的碗……”
“很容易漏的。”
羽青接了他的话说道,随后她又抬头看了眼那庞大的身躯几眼,总觉的那副身躯并不像看起来那般强壮,四肢粗短,不太协调。
她一扭头,恰好与紫月寒对视,两个人心有灵犀的笑了笑。
“你来破罩,我来敲碗。”
紫月寒笑着点了点头,衣袖一挥,火羽化凤。手掌一覆,弓变长剑。赤火双翅一扇,已经悬于仇狱十丈之外。
紫月寒闭上了眼睛,周遭的一切喧沸慢慢沉寂,一切狂躁缓缓平静。
十七岁那年,他立于太明湖上,感受着那些魑魅魍魉的暗潮涌动,心里要的不是绝杀嗜血的渴望,而是荡平人间一切邪恶的力量。可领悟的那半招剑式,他再没用出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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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今,他再度回想,孤僻幽静的小岛上,姑父握着他的手一遍遍的教他的剑招,
“剑意的最高处,不是杀戮,是你自己的心。以心为剑,以心明鉴。世人皆道,我商少白大行杀伐与魔同舞,可是,你知道姑父的至高剑意叫什么?”
十岁的紫月寒抬起头茫然的摇了摇。
商少白笑着抚了抚他的头顶,拿起他手中的桃木剑,往一望无际的太明湖上一挥,一道金光笔直的飞去。
那平静的湖面像突然泄了底一样,从剑光处被生生割裂,像是被劈开的天门,一剑到底,两侧分开的湖水“轰隆隆”倒灌而去,响了半刻有余,才颤颤巍巍的合上。
紫月寒呆呆的望着重新归于平静的天水一色,抬头看了一眼一身玄色衣衫笔挺傲骨的姑父,听见他平静的声音。
“破魔。”
随后,商少白低下头来,笑意吟吟的把桃木剑重新放进他的手里。
“忘了我的名字,以后我只是你的姑父。保护紫月门保护家人的重担会交付你的身上,总有一天,你会领悟出你自己的至高剑意,而且一定会超越我!”
紫月寒重新睁开眼睛,手上的月盈似乎积蓄了足够的力量,看着仇狱缓缓挥起的狼牙棒,他手腕起势,横于身前,像姑父那样轻轻的斜向一劈,一道光剑便压了过去。
仇狱以及他的武器异常巨大,所以不论紫月寒的剑还是剑光都显得平淡了些。
可待那剑光与大过十几倍的狼牙棒一交汇,那笨重而粗壮的铁榔头似纸糊的一般被割成了两段。
仇狱惊恐的睁大了双眼,但那剑光并没有停下,而是带着摧枯拉朽般的力量直直的削到了他身前的血魔罩上。
只听“砰砰”几声爆炸,血魔罩爆成了一团血雾。
那光剑与血魔罩相抗的冲撞之气波及到仇狱的身上,他脸上的肉几乎被挤压成一团,整个身躯抑制不住的往后倒去。
光罩被破的一瞬间,羽青执起了手中的云巫伞,小巧而轻盈的身形一跃,往那倒下去的巨人身上刺去。
“神庭、百会、风池、人迎、膻中、鸩尾……”
羽青宛若一条魅影,飞快的闪现在仇狱的身侧,用云巫伞的伞尖准确的刺中了他一个个死穴。
那如雪花般的孔洞一个个呈现,直到三十六个死穴刺完,仇狱的身上像是炸开的烟花,人还未完全倒下去,身体已经像泄了气一样飞快的变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