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国军的弩兵有些迷茫,再度调弩上膛,最中间巨大的重弩车也已经到达阵前。
这弩车弩机一丈多长,前面并排有八个孔洞,此时八个重弩兵已经把弩填装完毕,只待最后一拉,八只腕子粗细的重弩便可全部射出。
怀西雷骑马奔至阵前,李晖也已经在可以交谈的范围内,怀西雷热红的脸上一片愤怒,他刚要叫阵,却见一向少言少语笨嘴拙舌的李晖率先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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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尖锥弩阵让你排的真是乱七八糟,我俩交手一十七回,你一次都没赢过!”
“放屁!是你逢进就退,缩头乌龟一般,老子从来没输过!”怀西雷握着手里的斩马刀指着李晖大声说道。
“呵……你自诩薄奚尘下属第一猛将,可见只有猛,没有脑子!”
“狂妄小儿!你敢接我三刀?”
怀西雷眼眶已经通红,恨不能立马冲杀进去把李晖斩于马下。
“就凭你?破得了我的盾阵吗?”李晖眼里不屑的笑了笑。
“你且看我能不能剁了你!”
怀西雷真是被气的浑身发抖,冲着身后的弩车一挥手,只听那重重的绞弦一拉,八支弩箭齐发,奔着前面看似毫无缝隙的盾墙冲去。
然而,那绞弦一响,那面巨盾自己“裂”开了。
向阳军从重弩射来的八个方向自动分开,没有人去接这弩的冲击,随后那些盾兵又故意慢吞吞的往中间聚集。
怀西雷终于抓住了这个时机,往后面的上万精锐骑兵一挥手,顿时马蹄声掠起,奔着向阳军自己“裂”开的缝隙冲杀进去。
薄奚尘在看见前面弩车动作的时候,急急的发出一道令羽,让怀西雷不要冒进。
但是怀西雷已经被李晖气的七窍生烟,一马当先,带着后面的骑兵宛若一支利剑想要扎透对方的心脏般“刺”了进去。
待主力骑兵悉数冲杀过来,此前那些慢吞吞的盾兵迅速往外围跑去,里三层外三层,中间背靠背,里面的护住护国军骑兵的砍杀,外面防住弩兵的弩箭。
怀西雷冲进去才发现,早有旗鼓相当的向阳骑兵等候多时,只见李晖一提手中长刀,然后说道,
“哼,这才是龟壳下的真容。杀!”
随即,向阳军的骑兵尽数而出,先是沿着外围盾兵方向效仿此前的样子,在地上卷起烈烈黄沙,遮天蔽日般,围着护国军来回的转。
怀西雷胆识过人,也确实勇猛,凭借着一腔孤勇,斩马刀几个起落,把旁边制造混乱的向阳兵劈到了马下。
但很快又会有更多的人靠过来,他们也不恋战,知道不是怀西雷的对手,仅仅格上几下,快速后退。
李晖一直未动,他只是骑着马,有意无意的出现在怀西雷的各个方向,面带讥讽。
而每当怀西雷靠近,他又会借助其他人的骚扰迅速抽离,牵动着怀西雷越来越愤怒的情绪。
包围圈里,护国军的队伍被越拉越长,很快被游击作战的向阳军割裂成几条几段,像被扯碎的棉絮般,游荡在圈内。
怀西雷杀红了眼,一心想要杀掉李晖,早忘了他领兵作战的事。
被熬干耐心的护国骑兵,终于意识到入了陷阱,可看不见将领的命令,只能靠本能意识相搏。
这把“剑”刺了进去,再也没能出来!
丰昊萧冷情等几人接下了那八支重弩后来到了紫月离的身侧,丰昊看着那个包围圈里慢慢力竭的怀西雷还有无头苍蝇般的护国军,问道,
“薄奚尘为何不来营救?这不是他最忠贞勇猛的老部下吗?”
紫月离笑了笑,“一个将领,从来不会因为一个人打乱全局。怀西雷驻扎西南,此人太过浮躁,有勇无谋,所以我们才能从西南边陲扎下了根。在西南已经交手数次,我方多佯攻少正面交锋,他折损了不少兵将,李晖和向阳军是他的心魔和耻辱。”
萧冷情扭头看了紫月离一眼,没有说话。
明明是阵前交兵,短兵相接,可是他对怀西雷这个人的筹谋竟然跨越了三年之久,紫月离的笑容看多了,真的会让人不太舒服。
所幸,他是友非敌。
看着那个包围圈里慢慢沉寂下来的声音和慢慢清明的视线,紫月离眯了眯眼睛,抬头看了一眼已经偏西的太阳,说道,
“向阳军的恨埋藏太久了。鸣金收兵,该用午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