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碌了一年的人们在农忙时节到来前,借着新年可以光明正大的好好放松一下。
初一开始要走亲访友拜年,张家是外地人,本地并没亲眷,李壮也只在过完初五才回家。
所以整个初一,张家人都在休息,补足精神。
年初二开始飘雪,一大早醒来打开门,院里已经盖了一层厚厚的雪。
芮娘上房顶将雪扫到地上,李壮再将地上的雪都扫到大门外。江南常年不下雪,屋顶禁不住太厚的雪,会有倒塌的危险。
苏州少见雪,刚开始人们还觉得很兴奋,一下雪,孩童都会出来,堆雪人,打雪仗,都开心的很。
随着雪下的越来越频繁,人们开始笑不出来了。
雪从腊月就开始隔几天下一次,年后雪竟下的越发频繁,雪势也一次比一次更大。
地里的庄稼还处在幼苗期,经不住冻。村里的七叔公一向德高望重,且见过极端天气变化,知道天气不正常对庄稼人来说就是灭顶之灾。见今年眼见要闹雪灾,一大早就不顾风雪,让自己孙子扶着自己来到了里正家。
“七叔公,外边这么大的雪,您怎么来啦?快坐下歇歇!”
王里正正在家中犯愁今年的天气,谁知道七叔公竟然过来了,要知道,整个村子基本都是王姓,属于一个族谱传下来的,而七叔公,就是王氏宗族族长,很多时候,村里人可以不听王里正的话,但是七叔公发话,那是必须遵守的,否则自有族规处置。
“小二子,我有正事和你说。”小二子是王里正小名,也是排行,现在能叫里正小二子的全村也没几个了。七叔公被孙子扶着坐在主位,让里正也坐。
见七叔公面色严肃,王里正忙坐正身体,附耳倾听。
“今年天不好嘞,你晓得的,这雪在这么下下去,什么庄稼也经不住,庄稼绝产,收不到粮食,朝廷的赋税可是一分少不得,大家可是要饿死的,作为咱们宗族下一代族长,现任里正,你对这事有什么办法?”七叔公已是杖朝之年,说话颇有气势,问的王里正心中颇为紧张,仿佛说不出来个一二三,就愧对这个里正之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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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七叔公,下雪乃是天意,我也阻止不了啊,况且雪也不一定一直这样下下去,也许过两天就停了。”王里正底气不足的回答。
“天意,天意,不要什么都推脱给老天,事在人为的道理你不懂嘛,都要天意,还需要我们做什么,在家坐着等着就行,这都多久了,你竟然一点不在意,我看你是越活越回去了!”七叔公不满意王里正,生气呵斥。
“别激动,七叔公,保重身体呀!主要是这实在没什么好办法,路上的雪我已经组织村里的青壮年铲除了,可是这地里的雪怎么清除啊,这么大片的地方,也不能靠人手捧,就算捧完了,清好了,这再一下雪,这不是白费力气嘛!”
“没错,就是要告诉村里每一户人家都把自家地里的雪捧出来!”
“七叔公,您没开玩笑吧!”
“你觉得我来这一趟是为了和你开玩笑嘛?我是认真的,你今天就通知大家,组织大家把地里秧苗上的雪都清除干净,在用稻草扎成帘子盖在秧苗上,一来能挡雪,下次再下雪,直接把帘子掀起来雪就能清理;这二来,也是个防冻作用。实话告诉你,我已经观天象很久了,今年的雪不会很快就停而且,今年有天灾的征兆,我们要早做准备。还好张家那孩子给的种子种出来的秧苗比较耐冻,要不然都挺不到现在。年前我家孙子丈人来我家拜年时候说,他们村里的小麦田,已经冻死好多秧苗了,这不是好征兆。”七叔公面色严肃,王里正听完,也严肃了起来。
春小麦已经种下去了,要是收不上来,可是能饿死人的事,自家七叔公有观天象预测天气的本事他一直都是知道的,既然七叔公都这么说了,自己必须的重视起来,赶紧喊来院里铲雪的大儿子,让他去村口敲锣,集齐村里人,他有大事宣布。
村口,里正大儿子手拿铜锣敲击,铜锣声传遍村里。
锣声响亮,给还在做美梦的安安生生吵醒了,忙出来问李壮发生了什么事。
“没事,应是里正有事通知我们,你醒了就去找你娘。你娘和表姨母在给你做靴子呢,你去看看合不合心意,我和你外公一起去看看。”李壮和安安解释了一下锣声的意思。
单击锣声,代表村里有丧事;
三击锣声,单表村里有宣布,要去集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