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长表情严肃,“卫生院培养出来这么多接生员,是为了响应国家卫生部的号召,改善群众生育条件,加强农村接生力量,减少分娩的危险。”
“口号是什么还记得吗?”
台下的人一起回答,“怀一个,生一个,生一个,活一个!”
院长点头,“但是现在,有接生员却将这项工作当成了敛财的工具,企图搞垄断!这种风气是要不得的!”
那两个接生员都喊着冤枉,滕淑兰也是一脸懵,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只听见台上的人拿着一张纸在控诉着两个人的“罪行”。
原因是不知道哪个领导关注起了接生员的工资问题,派人下来各个公社卫生院检查。
发现有的接生员一个月才几块钱的工资,有的却将近二十块钱。
如此大的差距直接划分出了贫富等级。
这还了得了?
再仔细一查,有的接生员只负责本村的接生,所以活比较少。
有的则是哪个村子都去。
生孩子这个事又不能提前知道具体时间,都是产妇有动静了才去请接生员。
卫生院没办法提前安排。
接生员手里有单据,每次接生完拿着单据给产妇家属签字,代收一元接生费。
再把钱和单据交给卫生院,卫生院在月底时凭单据给每个接生员发放工资,一个单据给七毛,这七毛里面包括了接生的费用以及路费等。
所以接生员一直是个比较特殊的存在,不像其他赤脚医生和兽医是按照工分结算的。
就很容易就存在了不良竞争或者“抢生意”的现象。
上面来的人只查了这三个月的情况,而滕淑兰也恰好就是从十月份收养甜宝以后工作量锐减。
十月到十二月,这三个月她每个月只有七八块的工资,最多没超过十块。
之前她可是没低过十四五块的时候,最高的时候一个月二十三块,最多一天接生了四个,差点累迷糊了。
台上被抓了典型的两个接生员被拉下去关小黑屋审查,还要拉出去游街,之后还要改造。
滕淑兰顿时觉得冷汗直流,这要是她工作量没减,被抓典型的就是她!
这么一折腾不死也得扒层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