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兵看着手里的金子,这不是他第一次见金子,他在爷爷的小盒子里看到过好几根小黄鱼。
那时他还小,给他稀罕的要命。
结果爷爷一出事将所有的钱和金银都散了,还让他爹发誓从此不能再做阴阳先生。
十几年过去了,十里八村早就忘了魏家曾经也是出黑行当里有名的一号。
今天他要重振魏家的旗鼓。
孙德义这边也没闲着,贺云天终于来了。
“贺大师,可算把你盼来了!”
孙德义捂着肿的老高的腮帮子把贺云天师徒迎接进屋,嘴里含糊不清地叨叨着,“那老太婆子最近也不知道躲哪去了,这些日子我经常在村里溜达也没见到。你说会不会是杨老道或者丁黑子救的她?”
贺云天一摇头,“不是,我知道消息那天就算过一卦,是个女人,外来的,不是你们本家。”
孙德义一愣,“女的?前塘倒是有个李婆子是顶仙的,但是运动刚开始那会儿她家的堂口就被砸了,她也不再给人看事了。”
“那个带头的当时不信邪,非要砸,砸完就出事了,他给李婆子挂上大牌子到晒谷场示众,他爬到高架台上给大家讲话,结果台上的板子突然断了,他一脚踩空,木板的茬子一下扎腿里了,好像扎大动脉上了,那血喷的吱吱的!老吓人了,台子的柱子上都是!”
贺云天一摆手,“李婆子年纪应该不小了吧?这是个年轻的,三十左右岁,在西南方向。”
孙德义挠挠头,“三十左右岁?还西南方向?”
他脑子里闪过一张脸,但是觉得不太可能。
西南方向范围可不小,那一片至少住着几十户人家,知青点也在那边。
他和贺云天现在都认为救孙老太的是个内行人,不然的话普通人能和孙老太沟通上的几率实在太小了。
千分之一甚至万分之一,那得多阴的体质?
贺云天冷笑一下,“不管是谁都不用害怕!”
这个村子里他也就忌惮杨老道,只要他不管闲事,他就没有再怕的人。
这个杨老道现在也怂得很,当年他还以为这老道能有骨气的跟道观共存亡呢,没想到让离开就离开,让还俗就还俗,夹着尾巴做人,非常听话。
葬礼那天见到他差点没认出来,青云观鼎鼎大名的杨道长已经风采全无,胡子拉碴,邋里邋遢,就是一个地地道道的老农民。
此时的“老农民”杨道长已经接上了徒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