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老太气得跳脚,“你们使诈!小丫头,你小小年纪就学得如此奸猾,长大了还了得?”
杨宗德不屑地瞟了她一眼,“你说这种话我都替你寒碜,我徒弟做的没毛病!”
一把年纪了,比谁都奸诈还好意思批评别人?
麻大棒手里出现一个簿子,“张月凤,生于清光绪元年二月初三,光绪十六年六月嫁于孙玉福为妻,一生无子,你的卒年应该是民国二十五年,也就是1936年,享年六十一载,但是你偷寿买寿,甚至买命,现在跟我们去地府受审吧!”
“不,我不去!阴差大人,求求你了,我有钱,我有很多钱!”孙老太平静挣扎着,但是锁魂链越挣扎越紧。
她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我给你们烧大白兔奶糖!烧多多的!”
麻大棒脸黑了,这个事是可以说的吗?
他用力扯了一下链子,“走!”
临走时他的眼睛扫向贺云天和孙德义,“多行不义必自毙,好自为之吧!”
贺云天抿下嘴没说话,往后退了一步,再嚣张他也不敢和阴差叫板。
他万万没想到一个小娃娃竟然能叫出阴差,看着说笑的样子关系还挺好。
他眼角余光看了下甜宝,这孩子到底什么来历?
这个牛鼻子老道绝对不会无缘无故收一个屎孩子当徒弟,还是个小姑娘家!
孙德义后悔刚才抹了牛眼泪,这俩阴差大人看起来跟正常人区别也不大,但就是让他有一种无形的压力,腿肚子转筋,遍体生寒。
他拼命的吞咽着口水,连着往后退了好几步,低着头再不敢抬起来。
麻大棒回头又朝着甜宝挥挥手,“小姑娘,爷爷走啦,有事烧纸!”
杨宗德在一旁翻了个白眼,认识这么多年,第一次知道这个老鬼还会夹着嗓子说话。
贱嗖嗖的!
甜宝甜甜地回了句,“谢谢麻爷爷,谢谢元爷爷,爷爷们再见!”
俩阴差都和她挥手告别,麻大棒和杨宗德互看不顺眼,最后看对方一眼都嫌弃地别开眼“哼”一声。
“喵——”黑猫站在原地一声声地叫着,像是不舍,又像是和主人告别。
孙老太最后回头看一眼,她现在才意识到自己有多失败。
身边没一个亲人,也没有一个真心待她的人。
就连携手走过七十多年的丈夫都是虚情假意。
就在刚才她还让黑猫替她挡着贺云天师徒,完全没顾忌它的死活。
在她眼里这不过就是个畜牲,是个她无聊时养的一个玩意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