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地的土地庙都是五花八门的,土地公公也分有钱没钱的。
当地老百姓有钱,或者信众多,大家筹钱建个气派的。
没钱的就是几块砖,或者找个破缸,削一半,就成了土地庙。
俗话说,“有钱的住瓦房,没钱的顶破缸。”
南林镇这个算是不好不歹。
后面的人陆续将准备好的东西一一摆出来。
一个烧水的壶,里面放上三勺水,再放入一点米,灯一盏,八仙桌子一张,扁担一根,凳子一个,香、蜡烛,纸三捆。
甜宝带着大家围着庙左转三圈,右转三圈,又把带来的浆水饭倒在小庙前,将灯摆上,把纸放在庙前,然后将香扔里点火烧掉。
王家老大手里拿着一根长长的木棍,木棍的前端吊着一串纸钱,站在高高的凳子上,面朝西南方,高声喊着:“娘,您上西南瑶池大路走啊!”
连着喊了三声,一声比一声高,眼泪也蜂涌而出。
从凳子上下来他不断地擦着眼泪,几个弟妹也围过来抱在一起痛哭。
偷偷跟来的王老爷子也吸了吸鼻子,眼泪掉在手中和老伴儿的合照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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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知道他应该让老伴儿多拍点照片,现在生活越来越好了,儿女们都买了相机,他却越来越不爱拍照。
唉,没想到现在都是遗憾。
带来的纸要都烧完了才能离开,这些不是给逝者的,是烧给土地公公的,算是行贿。
火势还挺猛的,看来钱收的挺好。
小帅悄悄拽了拽甜宝的衣襟,“姐姐你看,那边有个人一直在跟着我们,从王家大院一直跟到这里。”
甜宝目视前方,“我看到了,不用管。”
看这鬼鬼祟祟的样子估计就是李半仙那边的人。
这人人品咋样先不论,在南林镇还真的是有威望,信众多,徒弟也多。
据说有上百号,还有专门从外地赶来跟他学算卦的。
也不知道真假。
有的在街边支摊算卦的也会说是他的徒弟,只要这么说来找他算的就多,最后给的卦资也会多。
不然找李半仙好久排不上,收的卦钱更多。
小帅眼睛锃亮地看着她,神叨叨地来了一句,“我觉得他们今晚要搞破坏!”
甜宝乐了,“你又明白了?”
小帅一拍胸脯,“我有预感!”
他现在好像对算命先生没那么排斥了,甚至有些好奇。
但也仅仅针对姐姐而已,别的算命先生只要提起他就烦躁。
“姐姐,你一会儿要怎么办?我都听你的!”
甜宝轻挑一下眉毛,“一会儿当然要先吃饭!”
她吃饭的时间很规律,早就饿了,已经过饭点了。
回去的路上,天已经黑了,王家的儿孙们是一路哭着回去的。
哭是故意的,还得大声,甚至夸张一些,即使哭不出来眼泪,声音也要到位了。
哭丧哭丧,就是哭给别人看的,让大家知道儿女们有多孝顺,葬礼办的有多风光。
如果自家人丁单薄,就雇人哭,自古以来就有专门干哭活的,有需要就有市场,哭得好的价钱高,活也多。
回到王家院子,王家人已经准备好晚饭了,让甜宝坐下来一起吃。
甜宝摆下手,“我回去吃,姥姥在等我。”
私下里,她不想跟事主接触太多。
吃人嘴软,拿人手短,吃得越多,承的情也就越多,算命先生在看事、破事中一旦掺杂了个人感情就容易影响判断。
还有一个原因,她不想别人看到她那么能吃,她也是懂注意形象的。
高人不该和饭桶挂钩……
晚上主事人是不需要留在这里的,守灵的都是王家的孝子贤孙们。
“属虎、蛇、猪的不能守夜,和逝者相冲,其他的你们自己安排吧。”
老五赶紧举手,“我晚上守灵,大哥,你们都回去休息吧,我领着几个孩子在这。”
王家老大也是五十出头的人了,连着两天张罗丧事也确实有些疲惫。
老大点头,“行,明天白天你休息我来守着。”
他又看向甜宝,“忙活半天了,坐下一起吃点?”
甜宝一摆手,“不了,回去吃,姥姥还在等我们。”
“案子上的长明灯一定不能灭,香火燃完就赶紧再续上,最重要的就是不要让猫猫狗狗一切带毛的东西冲了她老人家……”
王老五听得特别认真,怕自己记性不好,还拉过来一个晚辈跟着他一起听,帮他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