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影突然动了,发出的声音像是在嘶吼,“是你?你是陈壮壮的那个朋友,你来这里干什么?!”
随着她的怒气上涨,屋子里刮起一阵阴风,她身后的窗帘被吹的呼啦啦直响,桌子上和屋子里的东西也发出咯咯噔噔的震动声,像是地震一样。
她的声音突然变得有些兴奋,“我是不是可以让你代替我留下来?”
“可以试试。”甜宝悄无声息地释放出自己的煞气。
薛丽丽顿时捂住胸口不断后退,身体紧贴着窗帘,声音里充满了恐惧,“你是什么人?”
“来带你离开的人,你可以告诉我那个凶手是谁,我会帮你报告刑警早日破案,也早点送你上路。”
“别总光着了,穿上件衣服吧!”
甜宝从包里拿出一套纸衣服,点上,刹时间屋子里被火光照亮。
薛丽丽像是怕光一样用手遮了下眼,人也赶紧别过脸去。
火光中,甜宝看清了薛丽丽此时的模样。
赤身裸体,身上脸上都是血,被刀划了好几道深深的口子,还在汩汩流着血。
这也是她死前的惨状。
衣服很快燃尽,神奇的是整套纸衣服成了灰也没有散掉。
甜宝又从包里拿出一张报纸,将纸灰包进报纸。
薛丽丽借着月光打量自己身上的衣服,一套老气横秋的黑衣黑裤,她嫌弃的一撇嘴,“好丑!”
“你可以不要!”甜宝连眼皮都没撩,又冲着门外叫了声,“你俩进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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俩人一出来,薛丽丽激动地又扇呼起了阴风,窗帘被吹的扑啦啦上下翻飞。
“陈壮壮!都怪你!你竟然把我丢在招待所,要不是来找你我能死吗?!”
陈壮壮来的时候已经被甜宝开了阴阳眼了,隐约看到面前的薛丽丽脸上血肉模糊,腿肚子有点转筋。
本来挺害怕的,结果一听到她说这句话立刻急了,“哎我说薛丽丽,你可别拉不出屎怨茅楼!你为啥来心里没点逼数吗?你不就是想骗我钱吗?我一管你要那三百块你立刻就说你要回家,回家再给我邮,结果你走了吗?你没走还找了个男人,那是我让你找的吗?我没让你骗还成我的错了呗?”
薛丽丽跳着脚,歇斯底里地喊道,“就是你的错!当时要不是你一路上对我献殷勤我能来找你吗?谁知道你抠抠搜搜就不是个男……”
“啪!”地一声巴掌响,薛丽丽的叫喊声戛然而止,她捂着脸恐惧地看着甜宝。
甜宝转了转手腕,懒洋洋地说了句,“聒噪!”
“陈壮壮当时跟你客气说让你来玩,可不是让你来骗他的,现在既然已经这样了就赶紧说一下害你的凶手是谁,早日破案,我也会让陈壮壮给你烧些纸钱和祭品送你上路。要是不愿意那我就即刻送你上路!”
薛丽丽捂着脸忿忿地看着陈壮壮,陈壮壮即使看不清他的眼神,但也能想象到肯定像要吃人的一样。
他咽咽唾沫,“那个……我可以多给你烧些纸钱和元宝,你还有什么条件可以提……”
薛丽丽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开口,“那人说他叫徐民,好像就是南林镇的人,他说自己经常去花城,和那边的港商做药材生意……我本来是想买票离开的,结果去火车站买票的时候遇到他了。他过来和我搭讪,就聊得还挺投缘的……”
“我和他说自己是投奔亲戚来的,但是没找到,现在就想买票回去了,他非要请我吃饭,还说明天和我一起去省城……我没想到他会见色起意,尾随我到了招待所,强暴了我,我不肯,他就残忍的把我杀害了,还将我包里值钱的金项链、手表和钱包都拿走了……”
黑暗中,谁也看不清薛丽丽的表情,她说的话也无从分辨真假。
但肯定是会捡对她有利的话说就对了。
要是换成那个叫徐民的来讲就会变成另外一个版本。
不管过程如何,结局都是她和人发生关系后又被残忍杀害并抢劫。
“徐民和陈壮壮的身材高矮胖瘦都差不多,他说他今年二十六岁,哦对了,他左耳后边的脖子上有个指甲大小的月牙形胎记,红色的!”
甜宝看向陈壮壮,“他说的这人有印象吗?”
陈壮壮摇头,“没有,估计不是个真的有钱人,要不然也不能偷她金项链又偷她钱包的。”
南林镇以及下边村子里的有钱人他大概都听说过,这个人是一点印象也没有。
黑暗中,薛丽丽低着头,现在她悔不当初,就该买了车票马上回家,哪怕去其他地方也行啊!
万不该贪心!
其实不是徐民跟她搭讪,而是她跟徐民搭讪。
因为她看到徐民手腕上戴着一块劳力士手表!
普通人大概都不认识这个牌子的手表,但是她在南方时接触过那些港商,徐民戴的这一块虽说不是特别华丽的款式,但也至少要一千多块钱。
所以她断定徐民是个比陈壮壮有钱得多的人。
她刚才说的那些话也是半真半假的,徐民没有强迫她,而是晚上去而复返又来敲她的门,说什么离开一会儿就很想见她之类的肉麻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