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每天浑浑噩噩的,时而清醒时而迷糊,晚上做梦会有一个满身湿淋淋的人追着她要回那个瓶子。
有时还会梦见爸爸不要她和妈妈跟那个阿姨走了。
周月呼出一口气,将女儿搂得更紧了一些,“妈妈应该早些做决定的,不该让你看到这些乌七八糟的事情,是妈妈的错。好孩子,这些事妈妈早就知道了,你不用替妈妈难过,妈妈有你就够了。”
她站起身去外面叫甜宝。
甜宝正坐在院子里陪着滕淑兰摘菜,看见她出来立刻起身。
周月拍拍女儿,“欣欣,去院子里帮着那个奶奶摘菜,妈妈有事要和姐姐说。”
江欣听话的出去把门关上。
周月长长叹了口气,“是我的错,早就该结束这段婚姻,那天孩子爸回来拿东西,说要去工厂加班,他以为是冬天天黑得早,路上没什么人看到就胆子大的领着那个女人一起回来。”
她嗤笑一声,“平时他肯定不敢,不然他爱妻的美名就维持不下去了。他身边的同学、朋友还有同事都以为他是个对家庭负责,爱妻子爱女儿的三好男人,不知道这个人已经烂到骨头里了。”
大概是周月平时也没什么可以倾诉的人,现在一股脑儿地都倒给甜宝了。
家丑不可外扬,她也不好意思讲这些事说给别人听,更不敢让爸妈伤心。
上初中时她看着同桌穿着补丁衣服,露着脚趾的布鞋,中午吃饭都是躲出去偷偷啃着干硬的馒头就着凉水吃,她家里条件还不错,又只有她一个孩子,她把这件事和爸妈说了。
周家夫妻也是善良心软的人,经常让她带些饭菜给江岸。
为了维持江岸的自尊,周月经常是早上上学来的时候将饭盒放到蒸饭箱的柜子里,再偷偷告诉江岸自己去拿,装作是他从家里带的饭。
那时候年纪小,也没什么男女间爱慕的心思,只是觉得他可怜。
没想到就是因为可怜那个贫穷的少年才让后来的自己变得可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