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粘稠得若化不开的浓墨,绸缪得惹人迷醉。
黑火眠卧室里,床榻上,白水如骤然惊醒、坐起身,急促喘息着。
她双手插入浓密发丝间,埋首于双膝间瑟瑟发抖,阖眸深呼吸:
刚才在梦中,暮弦他突然找到我,然后居然变成带刺藤蔓五花大绑我,扎得我浑身流血。
好可怕!
待她心神逐渐平复,才醒起清醒没有吵醒身旁的黑火眠,扭头看去:
黑火眠不在?
白水如下意识隔着屏风望向浴室方向,一片昏暗。
而自己手边床上用品触感已然凉透,看来对方起床已有一段时间。
白水如借着香薰蜡烛的朦胧灯火,发现散落一地的衣服里赫然有黑火眠的睡袍,不觉通红着小脸嘟哝:
“半夜忙工作也不知道披件衣服,着凉了又要我哄着喂你吃药~!”她下床穿好睡袍,拿起黑火眠的睡袍去往书房找对方。
白水如边打着呵欠,边留心着暗卫们的值班情况。
果然在她的努力争取下,暗卫们的轮休得到保证;她只能感觉到有两个暗卫守卫在三楼的两个出入口处。
白水如远远看见书房门缝隙透出一道亮光落于前,轻盈快步上前两步才想敲响房门,就听到书房里传来荆楚然的担忧:
“你真要这么做?你确定不告诉水如?”
白水如下意识缩回将敲门的手,屏息凝神聆听室内的动静。
半分钟后,传来黑火眠清晰的笃定回答:
“这始终对于她来说,是某种意义上的背叛,她还是少知道一些,会更开心。”
白水如不由得抓紧手里的睡袍,柔软、贴身的衣料骤然生出皱褶,由她指尖一直漫延到她心底,并悄然碎裂开。
所以,黑火眠果然有事瞒着我,并且是对我不利的事?!
“谁?!”黑火眠骤然喝问。
“我猜你在忙工作,给你拿件衣服。”白水如推开书房门,将手里的睡袍递上,“刚才我听到你们在谈话,就没敢打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