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霜轻轻摆弄着手腕上的新手链,感受着那细腻的触感和精致的工艺。
然而,她的心思却早已飘远,反复思索着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
想着想着,一抹红晕爬上了她的脸颊,她想起了那天晚上的情景,心中不禁涌起一股甜蜜而羞涩的感觉。
“我……我不是故意的,你……那个我可以负责,我……季姑娘,我……既然冒犯了你,定会负这个责。”
江流均白日里的话语在她耳边回荡,如同魔咒一般挥之不去,在她的耳边回荡着。
她闭上眼睛,试图让自己平静下来,但那颗心却像小鹿乱撞般难以控制。
那日他们与父亲在帐中多喝了两杯,回去路上言语之间吻上她的唇,这可事关她的名声。
她到现在还记得那夜他醉了,但一双眸子亮的惊人,拉着她的手腕盯了许久,醉醺醺的说道:“谁给你的?!这是谁给你的?!”
那时她脑子晕乎乎的答道:“二嫂嫂给的,我们一人一串带着玩的。”
“不许,不许戴,戴我这个好不好?!”
眼看着他将这串手链戴在她的手上,现在想想都觉得晕乎,也不知道他哪里来的手链?!
翌日,他酒醒便说了要负责的话,季霜当时是怎么说来着?结结巴巴的,脑子还没醒,说什么考虑一下!?
“他是那个意思吧!?万一是我会错意呢?!那他都说了要负责,自然是那个意思。”
要答应他么!?季霜脑子有些晕乎,她在感情上不算聪慧,甚至是有些迟钝。
想想他们认识也有十多年了吧,小时候江母与母亲也有交情,五六岁的她见过远道而来的江母。
也曾与这哥哥一起捉过池塘里的鱼,那个时候他还说:“翼州漫天黄沙,水都是珍贵之物,家里没有这样的池塘。粮食也种不出来,远远望去是看不到边际的荒漠。”
那时候她还不明白,只知道他们那边没有的自己住的地方有,笑着跟他说:“你到傲州来,就有水了。也不用为了粮食而发愁,我们这边有粮食。”
这么多年了,断断续续也能听到他的消息,偶尔也会见上一两次,每次都是少年气十足,好像还挺好看。
“唔?!好纠结呀,想不明白。可能我是真的脑子缺根弦?”
季霜只觉得脑壳疼,比她做军师都累,索性不想了,去看她那快要长在永州的哥嫂去。
与他们谈论了些家常,季霜心不在焉的模样倒是让他们有些担心,却又不愿意说出来,只能作罢。
……
翌日,永州将军府,仆从匆匆跑着,寂静的府邸忙乱起来。
古朴雅致的房间内,四方榻上躺着正在生产的云妡柔,这次依旧是提早发动了。
“小姐,提上一口气,再使劲,能看到孩子了。”
稳婆是上次给江子怡接生的婆子,可以说在接生上很有经验,看了看她的情况。
已经一个多时辰了,一胎的妇人生一天都是有可能的,但这云家小姐是个好福气的。
两个孩子看着是心疼母亲的,急着出来似的,这会都快能看到头了。
云妡柔身上发了些汗,潮湿的汗水将鬓角打湿,柔顺的发就这样贴在白皙的额间。
“呼……疼……唔……”
呼痛的声音从她嘴角溢出,带着无尽的隐忍,疼得有些发抖。
“妡柔,醒醒,坚持住。我……你不可以出事,马上就能看到孩子了。”
叶霖急切的眼神深怕她出事,握着他的手愈发无力,慌张的在她耳边说着。
她身子一向‘娇弱’,如此这般,他怎么能不心疼她?怀双胎的痛苦,他是亲眼见着了,如何能不担心她呢?
云妡柔只觉得一阵身下撕裂般的痛,提着一口气使劲,便感觉到有东西离开她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