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站在一堆尸体面前毫无波澜,朝着窗外的某处看去,眼眶中似是无神,看不清前路,却仍能感受到有人在附近。
而他却似懒得管似的,明明知晓附近有人守着,却依旧不做理会,似是晓得守着的是谁。
“一个人苦熬了好些年,到底在熬些什么呢?连我自己都快忘记了原本的自己。”
黑灯瞎火之中,伸手不见五指,他却能毫不受影响,低沉的气压弥漫在空中,只是随口一声口哨声。
四面八方突然就有人跳出,全然没有什么感情似的,眼神中只有服从与空洞,似是早已失去了灵魂。
初春的日光总不似夏日般炽热,却能让万物复苏,燕子翩然而归。
贺南知似乎早已踏上了进京之路,虽然人在押送途中不慎走失,徐以墨却并未因此动怒,心中反倒增添了几分揣测,于是下令加强禁军的戒备。
对此云妡柔静静的观察着,似是心中有几分疑惑,却又缺少证据证实,着人去调查了那人的生平过往,似是在选择伴读之后一切都不一样了。
云妡柔抱着尚在襁褓中的小然发呆,小然似乎比哥哥更没有安全感,所有小然更贪恋母亲的怀抱。
“你说,你都病了一个多月了,为何那人还没有动静?!”云妡柔看着随意处理折子的徐以墨,说着似乎想明白了什么似得:“除非……那人知道你是假病?!”
这么一来,岂不是说明内侍之中有那人的眼线?早就觉得那人不简单,况且贺南知秘密入京的事,知道的人少之又少。
知道贺南知去花家的人,也就那么几个人,想不知道都难!!可他的目的是什么呢!?他在宫中的眼线是谁呢?
如此看来,许是冬岁宴那日,博平侯府的小姐和公子,以及自己的傻妹妹,都是瞧见了什么。
说不准,本是想直接灭口,却又被发现了旁的利益,这才被绑的被绑,被丢湖的丢湖。
他失算或者说慌忙之中,没来得及淹死苏稚敏,应该可以说是在他的意料之外了。这才要又一次的下手,就是为了灭口!!
“孟屿可查出什么?听说,那博平侯府世子苏稚敏在牢中遭了暗害,险些丧命?!”
云妡柔这段是时间可听了不少的事情,这段时间帝后虽说闭门谢客,但消息却是还算是灵通。
“嗯,这是他的证词,孟屿今日呈上来的,不过他那身体被药坏了,今后怕是……怕是要好生养着了。”
对此徐以墨也并不意外,对方既是下得死手,那苏稚敏能捡回一条命就算是幸运,有命活着都算不易了。
“那阿墨,你觉得他下一步会怎么做?!起兵造反?还是刺杀暗算?!”
云妡柔并不了解,不晓得他会怎么想,眉头紧蹙着似是有几分的不安,不知道他会在何时出手,就好像是有颗定时炸弹放在那里,一时之间难以心安。
“下一步,我猜,他会选择直接刺杀!!这是最直接,最冒险,也最能获利的法子,但他需要一个时机。”
他就是那么疯狂的人,如果真的是他的话,京中要起流言蜚语了。
“说实话,我一直不敢相信这个猜测,但是好像所有的证据都在指向他,让我不得不这么怀疑。”
就好像冥冥之中有根线,就这么错综复杂的把所有人联系在一起。
“我竟然还亲自放他出城,可是既然走了,他却又突然回来。他在等什么时机?!”
想要报仇?!哪有报仇的人这么久没动静的?!可若不是?那他又在等什么呢!?
徐以墨一时之间也难以看清其中的端倪,不明白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最好的时机?!现下不就有个最好的时机吗?祭祀大典,按照皇室规矩,凡是皇室子弟都得入玉碟。”
皇室玉蝶所放之地在玉龙山行宫,那地方靠近皇陵,需历代皇帝亲自前往祭拜,再做修改,以示对前人之尊重。
两个孩子百天之日,徐以墨在怎着都得出现,他的‘病’自然也装不得了。
如若不然,时间久了,难免会有大臣说议论纷纷。
且最近也有让人头疼的事,她那妹妹和苏稚妍两个人,现在还被关在义庄密室,饶是她那丞相父亲,都已经提了三四次了。
况且听说庆城不过短短十日,竟有数十名待字闺中的女子没了,尸骨第二日被挂在家门口。
周紫吟听闻在之后,在家中昏厥了三次,整日在家哭哭啼啼,直道说自己女儿完了,这辈子都完了。
女儿家的名声是何种的重要,姑娘家家被掳走这么些日,能不能囫囵个的回家还不好说呢?!
不过这一次,他这么做的有些过分了!!这么多条人命,绝非儿戏!!
“该收网了,阿墨。这一次,你可不能再心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