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边照影行,天在清溪底[1]。潺潺流水过竹檐,水光空蒙照窗台。
此番,笋儿出生得有些惊心动魄,云妡柔伤了些许的元气,在床上静养了三天才下得去床。
笋儿到底年幼,还需父母灵气喂养,忘琛似是很喜欢喂他,爱上了这养笋的‘差事’,这几日总是用灵气将他喂得饱饱的。
不仅如此,这人虽不言语,但对笋儿却是喜欢的紧,非要抱着笋儿一块儿睡不可。
“笋儿习性像竹,我带他晒晒太阳,喝喝水。”忘琛几乎把这几句话挂在嘴边,没事就带她出去逛,晒晒太阳。
云妡柔轻笑一声,心想既然如此那便由着他去吧,反正自己也可以趁机出去晒晒太阳,不必再拘束自己。
此时,青竹身旁,小笋儿已经冒出了头,渐渐长成了形状。小千对此感到十分新奇,常常兴奋地盯着笋儿看。
笋儿似乎受到了惊吓,因为它从未见过雀鸟,担心会被鸟儿啄食。每次看到小千,笋儿总会感到害怕,但时间久了,这种恐惧逐渐减轻,情况才慢慢好转。
期间忘琛嫌弃竹屋外的小泉不是活水,想着不够滋养,每天早早起床,亲自去半月湖打些活水,浇灌他家的两根宝贝竹子。
起初云妡柔被蒙在鼓里浇了好几日日,身子泛潮,频频想要如厕,难熬至极,并不知晓缘由。
她也更不明白为什么只要忘琛抱起笋儿,必定会被稀里哗啦地尿一身。开口一问,才知这是他办的好事,竟天天拿水浇他们!
云妡柔哭笑不得,她是喜湿,喜活水,但也用不着天天浇水,不然岂非要烂根不成?!
“阿琛,你莫不是故意的?!笋儿才刚成竹,根须嫩着呢,你再这样浇它,它就要烂根了。”
笋儿听着嚎啕大哭,又报复地尿了忘琛一胳膊,咬着他的手指,偏偏尚未出牙,反倒累着他自个了。
外界一月过去,笋儿拧巴的小红脸长开了,皮肤白嫩嫩,手脚胖墩墩,瓷娃娃似地睡在襁褓里,只有哭起来,小鼻头才委屈地皱成一团。
画中却是不知过了多少岁月,笋儿似是很喜欢画中的灵气,待在此处岂非周身都是父亲的灵气?!
只是笋儿他还小,不太控制得住灵力,忘琛每回换尿布都能抖出几片小竹叶,只觉得有趣,也是欢喜得很,全攒到了一块儿,存进小匣子里。
似是就此得了兴致,忘琛就问云妡柔能不能变竹叶子,云妡柔笑了笑,缓缓摊开五指。
几枚翠叶躺在掌心,纤细而清透,清新之中带着灵气,跟她的气息一样。
忘琛把它们拨入自己掌中,饶有兴致地看着:“我怎么之前怎么没见你掉过叶子?”
“也掉过的。”云妡柔淡淡笑道,不好意思的说道:“有时候控制不住……就会落几片,只是不敢给你瞧见,罢了。”
忘琛挑眉问道:“什么时候?”
云妡柔便红了脸,欲盖弥彰地避开目光,低头不肯回答。这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她……她可不愿意提及。
竹屋小苑里堆满了礼物,小山似地一摞高过一摞,都是小千张罗着送过来的。
“嗯!?平日不曾见过养出来的小笋儿,这次倒是让我长见识了!”
小千看着尚在小竹椅上的笋儿,整整一日都趴在他身边,也不知在瞧些什么!?似是喜欢得紧,又见小笋儿周身灵气萦绕,于是从身上掏出一颗泛着金光的珠子,塞到笋儿手中,当作见面礼。
笋儿咿咿呀呀地叫着,小手紧紧攥着珠子。忘琛怕他硌着,想取下来,谁知笋儿哇哇大哭,怎么哄都不停。
“这孩子,拿着就不肯放下了。”云妡柔瞧着摇摇头,逗弄着笋儿的小手,无奈之下,他们只好任由他拿着。
云妡柔心中一动,谢过小千后,将珠子用红线串起,挂在笋儿脖子上。
“随他去吧,也不知道这小家伙何时才能长大?!”忘琛看着怀中已经熟睡的孩子,脸上露出了一丝无奈的笑容。
“你可别催了,我还真怕他突然之间长大,非吓我一跳不可!!”
云妡柔心下一惊,轻瞅了他一眼,她可不想某日一睁眼小笋儿又蹿三尺高,多惊悚呀!!
想了想之前突然间蹿了三尺,她现下都还有些心有余悸呢。
“这个……不好说,若还有上次的事,那至少不会伤到你了。”
忘琛笑了笑,轻轻地抚摸着孩子的脸颊,感受着那柔软的肌肤和温暖的体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