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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周在完成了斋醮之事后,是在萧敬的引路下往文华殿去。
在路上,张周就知道了事情的始末……
“那位刘公公呢?”张周问道。
萧敬叹道:“发浣衣局为监工,怕是一辈子再回不去文华殿,唉!”
从萧敬口中说出来,略带惋惜。
错在少主人,担责的却是刘瑾,倒不是说萧敬体恤心疼刘瑾,而是他感慨这种担责的模式不公平。
张周点头,跟随萧敬快步进入到文华殿内。
此时一众人正在收拾文华殿内被朱厚照打翻的东西。
各处都很狼藉。
朱厚照坐在椅子上,身上那身奇装异服还没脱,只是外面披着件貂裘。
显然熊孩子还没从父亲的批评中回过神来,在恼恨父亲霸道的做事方式。
张周走过去,见旁边的太监要过去提醒朱厚照,他摆摆手示意自己去说便可。
然后张周很不客气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
“是你?”
朱厚照打量着张周。
张周道:“太子因何烦闷。”
“本宫因何烦闷,你不知道吗?”
朱厚照态度不善。
张周点头道:“臣知晓,那太子知道这件事是错的吗?”
朱厚照皱着鼻子道:“本宫何错之有?本来就是玩,难道让本宫天天上课吗?今天也没有课要上,连不上课的时候,也让本宫像个乖孩子一样,只能坐在那做一些文文静静的事情?本宫到底是不是他亲生的?”
熊孩子上来脾气,什么话都敢说。
独生子,惯出来的。
高凤急忙提醒道:“太子殿下,慎言啊。”
“慎言个屁,你们有本事就告诉他,大不了把本宫也赶出宫门,谁稀罕当这个太子谁来当!”朱厚照当然不服气。
谁说熊孩子在遭遇压力时,就没有反抗精神?
还没给来个离家出走呢。
张周道:“太子,你有错,你的错就在于,你父皇批评你的时候,你为什么不极力去辩解,去争取呢?”
“啥?”
朱厚照听得有点懵。
你是来劝我低头认错的,还是来挑拨离间的?
一旁的高凤听了这话,灰溜溜往后退几步。
意思是……我没听到!
张周正色道:“玩归玩,陛下不让你玩了吗?你玩大了,陛下看到你胡闹,自然会生气,但气过之后,也会认为你是孩子,有玩性是正常的,气也就消了,本身没有谁对谁错的问题。”
“呃……姓张的,本宫算是看出来,你是故意这么说吧?挑唆本宫去跟父皇争取,然后父皇一怒之下,把你也赶出宫,从此以后你终于可以摆脱给本宫上课!你为了不进宫,真是……那叫什么来着,无所不用其极!”
朱厚照好像是“开窍”了。
连高凤都很惊讶,原来你张先生说这些,是为了以后不进宫?
别人求之不得的事情……你是跟功名利禄有仇吗?
张周差点想抄起旁边的书往这小子脑袋上砸。
“太子,你能正经听懂人话吗?我是在教你承担责任!事错在你,你不争取,刘瑾被打,被发配浣衣局,以后他连宫门都进不来,这就是你身为太子的担当?”
“你等陛下气消了,去认个错,帮刘瑾说情,这是在害你吗?或者干脆你什么错都别担,以后再有错,就往身边人身上推,要不你去跟陛下说,刘瑾的那些东西,都是我给他找的,这样天下之间只有你对,他人都是错的。满意了?”
“我……”
朱厚照从没听过这种另类的教育方式,登时傻眼了。
坐在那连辩驳的话都说不出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