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好听的,你这叫臭不要脸!
王越叹息道:“在下也是知道,这一战,的确不如当初,可是,如今草原上形势已与先前不同,想再取得那般功绩,只怕是……不易。”
王越取得战果时,正好是草原人最得瑟的那几十年。
大明土木堡之战后,草原有重新占据中原的想法,经常倾巢出动,那时草原上群雄割据,谁都不服谁,扰大明边陲时也是能上多少人就上多少人。
虽然大明边疆很遭殃,但也给了王越这样擅于用兵的人机会。
但现在……
草原势微,他们自然也知道再想掠夺大明不容易,再加上王威宁的名声的确是声震草原,听说他来,谁还敢跟他正面交锋?
张周道:“可是我听说,过去数年内,草原上一股势力正在崛起,好像草原有重新归于一统的倾向。”
“哦?”
王越闻言很惊讶。
这你都知道?
你不是书生,或是方士吗?难道你对草原局势也有了解?
张周侃侃而言:“以我所知,此人名叫达延汗,比之之前的那些鞑靼小王子,血统更正,他在过去数年内,已吞并了很多草原部族,很多部族也愿意归其统辖,而那些边缘的部族,时今已难从草原上获得丰美的牧场,只能往大明方向迁徙,甚至入河套等地。”
“这……”
王越很想问,这些事,你是从何而知?
我也是去了西北之后,才隐约打听分析到。
大明跟草原之间,形成了很大的信息屏障,这些怕是连皇帝都未必清楚。
张周道:“在最近几年,大明边陲受袭扰颇多,就在于此,那些草原部族,很可能未来几年还会有扰边的情况出现,而且都是掠一把就走……怎么说呢,就是来得人多,去得也快。”
王越一听,心中无比之激动。
王越问道:“那张先生能推算到他们几时来吗?”
张周好奇道:“王侍郎居然认为,我能推算出他们的行军动向?我只是个书生。”
王越苦笑道:“老朽一生经历事情太多,很多事由不得不信,就好像张先生的能耐,连陛下、太子和宫里的诸位贵人都那么推崇,老朽自然是坚信不疑。”
张周算是听明白了。
王越是说,老夫在经历很多事后,发现光靠人力是没法解决一些问题的,反正就是赌一把。
越老越迷信,大概就是这么个意思。
“哈哈。王侍郎居然让我推算,鞑靼人几时再南侵?”张周笑道。
“是。”王越道,“老朽不求您能在战略上相助,只要能算到他们几时南侵,老朽便去跟陛下请命,提前做出防备,定能取得战功!”
王越对于自己军事指挥能力是很自信的。
他觉得,只要有机会跟鞑靼人的主力交战,那他的军功十拿九稳,到时候他的威宁伯爵位基本就回来了。
关键是不知道鞑靼几时来。
张周笑问:“那王侍郎为何不跟陛下申请,主动出击呢?”
王越被张周给顶回来,无奈道:“这恐怕办不到。大明北防一向都是以守势,贸然出兵,若无战果的话,只怕会……张先生应该清楚,朝中文臣武将也不会同意。”
意思就是,不能出击,只能等鞑靼人来。
但鞑靼人那么精明狡猾,肯定是哪薄弱打哪,谁知道他们下一步何时来又攻何处?
张周道:“那我就勉为其难,回头帮你算算。但我最近要备考会试,时间有点紧……”
王越本来就有心脏病,听了这话,他激动到差点直接梗过去。
本来以为只能靠托关系走门路,方有一点点机会拿回爵位,现在看起来……还有机会在战场上跟鞑靼人正面交锋,以真本事取得爵位……
那可是他梦寐以求的。
二人闲谈一会。
王越很识相,不再多提,生怕惹恼了张周。
二人一起出正堂门时,他还在感谢张周救命之恩。
“张仑,过来。”张周笑着对张仑道。
张仑给王越行礼。
王越道:“他是?”
张周引介:“英国公府的长孙,最近英国公让他跟着我,但我这边也没什么可学的,也不知英国公是怎么想的。”
王越一听,这还了得?连张懋那抠门的老头,都舍得把孙子送过来,看来人家下手比自己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