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祐樘说是让儿子出宫,要提前三天报备。
但朱厚照根本不管那套,第二天上午就要出宫。
算是提前一天报备。
在东厂和锦衣卫都做了谨慎安排的情况下,朱祐樘也就由着儿子去了,不过在出宫之前,朱祐樘对朱厚照要去的地方做了一下规划,只允许他在东安门周围五里范围内活动。
朱厚照过了中午才允许出宫门,出宫第一件事,就是上门去找张周。
“张某人!出来见本宫啦!”
朱厚照很得意。
这次叫门没上次那么复杂,主要是当门子的贾老水也认识这就是上次来捣乱的熊孩子,赶紧给迎进门再去通禀。
张周出来时,就见朱厚照正在前院里到底打量,那模样别提有多得意。
“太子殿下怎么出来了?”
张周走上前也不先行礼,口吻如先生质问学生。
朱厚照身后,一左一右分别跟着刘瑾和萧敬。
这分明是告诉张周,他朱厚照今天出宫是名正言顺的。
朱厚照挺起胸膛道:“难道本宫就不能出宫看看?本宫昨日里跟陈宽比算术,赢了他,父皇不但让本宫年前不用读书,还准允本宫可出宫几次,甚至连先前的……银子,也不用充公。不服啊?”
张周不由看了看一旁的萧敬,但见萧敬脸色很尴尬。
大概这件事让司礼监很没面子。
张周道:“太子,做事可要讲求一个公道,你确定不是陈公公让你?”
“喂,姓张的,你这么瞧不起本宫呢?本宫可是用伱的方法赢的,在父皇面前把你夸了一顿,今天来跟你一同乐呵乐呵,你就这么打击本宫?”
朱厚照有点不高兴。
有好事,出宫第一时间来告诉你,你却说,本宫是靠别人让才赢的。
好心当成驴肝肺。
张周眼看朱厚照一边说,一边要往跨院进,不由挡在他身前道:“太子,这是臣的府宅,里面都是臣的内眷,没什么好去的,不如换个地方叙话。”
“你儿子呢?那小子,本宫还说要出来跟他好好较量较量!”
朱厚照是个记仇的人。
上次张君在打泥仗中赢了他,他一直耿耿于怀,就想着出来跟张君过过招。
张周道:“犬子去读书了,跟着先生上课,太子要找他的话,还是等他成年后。”
“等他成年,那不是要等很多年,那时本宫也成年了,找他玩还有什么意思?本宫又没说把他怎样,你把他叫出来,就是跟他再比一场……”
胜负心还挺重。
张周心说,信你个鬼。
上次别以为我没见到,后面你找锦衣卫把张君那小子抓住,想往他脸上抹泥。
那模样,简直跟报仇差不多。
“太子,臣工坊那边有好东西,你去不去?”
“去!回头再找你儿子玩哈!”
……
……
出了张府的门。
张周带朱厚照往工坊方向去。
一路上安保非常严密,整条街都见不到熟悉的人脸。
朱厚照道:“你为何说是陈宽让我?还是说你知道什么?”
张周没想到这小子对此还耿耿于怀,他道:“若臣是陈公公,知道要跟太子比,定不会尽全力。”
“未必吧?他输了,更没面子。”朱厚照道,“我在父皇面前,可是好好将他贬损了一顿。”
张周道:“然后呢?他还有旁的损失?”
“呃……损失面子还不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