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萧敬赶紧给安排。
皇帝出巡的日子下雪,本就是非常好的兆头,连这些老太监脸上也都洋溢着喜悦。
因为此时天气已经很寒冷,雪落到地上近乎都能直接存下来,很快地面上已经有了银色的一层。
朱祐樘上銮驾时还感慨了一句:“今年的初雪,来得迟了一些,不过也恰合时宜。把朕带出来的玉如意,还有那箱朕给挑的东西,一并给带上,回头给秉宽送到府上去。”
“是。”
萧敬心中说不去的羡慕。
……
……
朱祐樘为了迎张周,迎出了城外十里路。
金吾卫和锦衣卫等沿途所行,百姓远远驻足围观,大有一种皇帝要出外远行的意思。
可当张周一行与銮驾一行交汇时,朱祐樘又马上让车驾转头,而他则亲自下车,去见张周……对于儿子朱厚照,他反而没什么热情。
“秉宽。”
朱祐樘见到张周,脸色非常欣然。
“父皇……”朱厚照觉得自己被冷落,赶紧上去彰显自己的存在。
“把他先送回去!”朱祐樘板着脸道。
朱厚照一怔。
啥情况?
父皇不是出来迎接我的吗?我还在感慨,父皇对我真是关心啊,怎么画风不太对呢?
“太子殿下,请。”李荣过去做邀请。
“你谁啊?”朱厚照朝李荣嚷嚷。
萧敬引介道:“这位是李荣李公公,以后负责东宫之事。”
“嘿,谁用你负责?刘瑾,把这个人挡开,看到他就有点烦,父皇,咱能一起走吗?儿臣想坐坐您的銮舆。”朱厚照一副不见外的模样。
朱祐樘狠狠瞪了朱厚照一眼,大有一种“回去再收拾你”的严厉,随后都不搭理儿子,拉着张周的手往銮驾方向而去。
“秉宽,跟朕说说这一路上的见闻,看看这雪,明年应该是个好年景吧?”
“回陛下,不好说。”
“就随便敷衍两句,让朕心情愉悦一下不好?非要那么直。”
“是,陛下,明年一定是个好年景,各处必定是风调雨顺。”
“哈哈!此话从秉宽你口中说出来,朕心甚慰啊。”
……
……
銮驾一行走在回京的路上。
张周和朱祐樘共乘,而朱厚照则被塞进马车里,心境产生了很大的差异。
“……山东地面上剿盗之事,朕看过你的上奏,太子还是太胡闹了,你不该顺着他的意思,不过朕也明白,有时候也让他稍微接触一点军政上的事,让他明白这战场上连性命之事都瞬息万变。”
朱祐樘提到这里,言语中带着沧桑。
张周道:“陛下,是臣的疏忽。”
“没有没有,朕绝对没有怪责你的意思,朕其实也怕,最近几年万一身体出个什么状况,太子又还这么年幼,以他的秉性实在难以立住国本。能管住他的,除了朕之外,怕是只有秉宽你了。”
朱祐樘又对张周充满期许。
张周道:“陛下春秋正盛,何以会说这些?”
朱祐樘咳嗽两声道:“本来朕不想问你有关天寿等事,但其实谁人不想知晓呢?若你这么说,朕或也能稍微放心下来,就算是上天觉得朕有愧于大明皇室的先祖,也待太子成年之后再收了朕,也给朕几年,让朕平了草原,也算是了无遗憾了。”
如此一说,让张周觉得这个以仁孝著称的皇帝,在这方面还显得很豁达。
没有说就是眷恋着不肯死。
权力在手的人,很难做到对生命的如此大度。
“秉宽,出海的事进展如何?”朱祐樘随即便关心起这个话题。
因为有涉及到海外寻找仙草等事,朱祐樘大抵也有一种,就算我对生命豁达,我也想长生不老的意思。
张周道:“造船尚需时日,唐寅留在江南,由魏国公协同此事。派去南洋的船只,大概四个月便可回,但若是等来年或是后年出海找寻新的陆地,一去则需半年以上。”
“那南洋能带回什么?”朱祐樘也很好奇。
南洋很多小国跟大明之间本身是有商贸往来的,照理说货品互通,不会出现需要单独派人去抢夺或是购买的情况。
但张周似乎很在意这次出海南洋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