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都散了吧。”朱晖又补充一句。
一旁的襄城伯李鄌,也算是军中非常有声望的将领了,提醒道:“朱老公爷,这有敌情,是否该派人去探查。”
朱晖道:“鞑靼人就是在干扰我们的视线,你觉得他们可能从西边打进宁夏吗?再说了,就算打过去,也有大明的将士阻挡,我们的差事就是要阻断他们的后路,鞑靼人不往这边来,说明他们怕了我们!”
“啊?”
李鄌都被朱晖的脑回路给镇住了。
他随即明白了朱晖的意思,只要鞑靼人不跟我们打,那他们爱跟谁打跟谁打,责任又不在他们这一路,那他们就可以绕道于敌后,用四五万兵马去做一点扰乱敌后的事情……
哪怕李鄌本身也不是什么英明神武的勋臣,听到这话,也能感受到朱晖的无耻。
你带着大明的主力人马,不想着怎么去歼灭敌人,居然想着怎么避敌,还想着怎么投机取巧。
你还真是……
崔元有些着急道:“鞑靼人若真要袭扰宁夏,我三军应该赶紧掩杀过去,截断其后路,如此方为上策。”
朱晖也没避讳在场那么多将领,他道:“懋仁啊,打仗这种事,你还是多学着点,现在是孤证不立,或许只是小股的鞑靼人迁徙呢?我们现在各路人马还没汇兵呢,着什么急?等汇兵之后,再行商谈。”
“那……”
“够了!”朱晖恼了,“这军中到底谁是主帅?遇到关键时候该听谁的?本帅说按部就班,那就要按部就班,谁再提意见,休怪本帅无情!还有,今日之事一定不能对外泄露,防止扰乱军心!”
中军营帐的将领又是面面相觑。
他们似乎都感觉到,跟着朱晖出来打仗,好像安全性能或能得到一些保障,因为这家伙根本不想打硬仗,是个老油条。
但想跟着朱晖建功立业,好像也不是什么容易的事。
等朱晖先行带人离开之后,崔元木讷地站在那,半晌后听到有将领在抱怨:“张家小公爷是白受伤了,看来英国公府出能人,将门虎孙啊。”
……
……
当夜。
崔元耐不住性子,再是因为他的“梗直”,或者叫没有军旅经验,还是跑去求见朱晖。
崔元道:“……鞑靼人如今很可能已往宁夏方向而去,且兵马必定不在少数,若此时不折道向西,怕鞑靼人攻破关口掠边扰民,到时不可收拾。还请保国公以大局为重,及早调遣兵马截断其后路,完成内外夹击。”
朱晖本还在打量着桌上的一些情报,闻言抬头,用好似打量怪物的眼神望着崔元。
甚至有点在可怜崔元的意思。
“懋仁,行军之事,当以主帅之令为先,你是皇亲国戚不假,但陛下也没让你监督本帅如何行军吧?”
朱晖没有直接跟崔元撕破脸,虽然崔元已经一而再挑战到自己的权威。
换做是那些普通的将领,在军中都是要仰他鼻息的,毕竟关乎到这群人以后的前途,而大概军中上下最不用担心前途的人,就是崔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