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要接连应考乡试,他也知道自己未必能吃得了里面的苦。
“是。”
家仆应了。
李兆先道:“如果在这一榜能中了,那以后说出去,张先生也算是我的座师,以后想拜到他的门下学习,也更容易一些。”
“大少爷,您要拜蔡国公,怕是老爷不会同意。”家仆提醒。
“拜有学问的人为师,有何不可呢?家父对我的事,也不会多问的,把该准备的都给我留下,你可以先回去了。记得跟家里人说,说我这边一切都好,让他们都不必挂怀了!”
“是。”
……
……
顺天府乡试顺利开考。
第一天题目一出,朱祐樘这里就拿到了乡试第一场的题目,随即朱祐樘就让人给送去到文华殿,让儿子朱厚照同时参与到这次的考试中来。
“父皇这到底是啥意思呦,让我写文章吗?是要揠苗助长吗?”
相比于贡院考试的严谨,文华殿的这次内部考试,则显得很松散。
不过贡院那边是想作弊而不得,朱厚照这边近乎没有作弊的机会,因为他身边的太监可没法帮他写这文章,这群太监的文化水平都没他高。
他想找个人回来当枪手,都找不到。
高凤道:“殿下,您快些作答吧,说是天黑之前,怎么也要写两篇交上去。如果交不上的话……”
“挨罚是吗?”朱厚照撇撇嘴,“爱罚不罚!小爷受了那么多罚,早就领会到了真谛,那就是只要别犯在父皇手里就行,就算我交个空卷子又怎样?今天既然没有那些讲官来,我就先轻快一会,等我中午小寐之后,再给他写几篇文章出来!谁怕谁?”
朱厚照一点都不着急。
不就是写文章吗?
反正我写的文章,也不是真的去应考的,写得好写得坏,我自己高兴就行。
难道我老父亲就觉得,我真有能跟那些考生相比的能力?
“太子殿下,您还是先作答,再休息为好。”高凤急忙提醒。
“这里到底谁说了算?父皇也没逼着说,今天非要写完,他们考乡试第一场,还要考三天呢,怎么的,我就要一天都写完?也不能这样强人所难吧?把地图拿来,我再研究一下西北的形势,这么久了还没打出点名堂来,什么新建伯的,也就那么回事!等小爷以后去了战场,三天给他打出个大动静来!”
……
……
锦衣卫,北镇抚司。
镇抚使郭昂正在听取孙上器的汇报,虽然现在孙上器仍旧是郭昂的手下,但郭昂也隐约听说孙上器要取代自己,所以他对此人也不敢有所轻慢。
“……以黄氏为突破口,将赵氏的罪,已基本给定下来。不过那个彩黄氏,还提出要见见娘家人,说是有一些为蔡国公的安排,不知是否应当给她一些通融?”
孙上器最后请示。
郭昂道:“蔡国公是怎么说的?”
孙上器道:“蔡国公进贡院之前,只容易让她去见见牢中的父亲,并未应允她其它事,估摸着是她想掌握黄氏宗族一门,想搅风搅雨。”
“那就应该请示于牟指挥使。”
郭昂显然在这种事上,不想擅自做决定。
“这么点小事,卑职想来,还是不要去劳烦牟指挥使为好。”孙上器的意思,这件事你决定就行,我听你的。
郭昂道:“孙千户不必自谦,你是蔡国公的人,还是为公务负过伤的人,是功臣。你说的话就好使,如果你觉得,那彩黄氏不会闹出什么幺蛾子,一点小事你完全可以自行去定。”
“那……”
孙上器有些犹豫。
现在上司给自己面子,也不见得就是好事。
看起来他是有后台,才会让上司有所忌惮,但张周毕竟也不是自己的什么人,他也不过是给张周做过一点事而已。
“东厂那边,李公公还单独问过孙千户你的事,得知你精明能干之后,也想提拔你一手,锦衣卫那么多人,眼下会办事,且有能力办事的……就你一个了。”
孙上器听到这里,更是低下头。
所谓的会办事,就是头脑机伶。
有能力办事……那是需要将头脑付诸于实施,这就需要很深厚的背景。
郭昂的意思是,别看你是下属,但你的资源和背景,比我可强多了,在关乎到锦衣卫处理的大事上,你的话语权比我高,你决定事情,比我擅作主张,要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