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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袁家老二杀猪一般的叫声中,人被带走了。
剩下的人面面相觑,登时也不再发出什么质疑了,等孙上器带人离开回到内堂,外面只剩下彩黄氏时,这些家族也都老老实实不说话。
“你们算是走运了。”
彩黄氏重新做了开场白,“有的人家没派人到京师来,就错过了今天的会,他们以后想在永平府立足,也要看你们的面子了。”
“彩当家的,这话……听起来怎么这么渗人呢?”
“是啊,我们只想安稳过日子,大不了迁徙到旁处也行,不少人都是从边陲等处迁徙过来的,回乡度日也不是不可!”
京城周遭的大户,有很多都是在永乐之后整体北迁的,也有从西北迁徙到靠近京城来的,土木堡之变后,这种情况也不鲜见。
他们的想法是,既然在永平府混不下去,那就躲回到祖籍,继续过豪门大户的生活。
“你们想得容易。”彩黄氏道,“今天不配合的,走到哪,都没好日子过!”
这群大户代表,感觉自己是上了贼船。
一个个都不想搭理彩黄氏。
“你们先前见过蓟镇刘巡抚,想必也知道,蔡国公要在永平府开矿,还要开船厂,以后在那边练兵、安民,甚至是造一些土堡,都需要人手相助,你们难道不想出银子出力吗?”彩黄氏道。
有人问道:“你到底是代表谁的?”
彩黄氏道:“我代表我自己!蔡国公乃是陛下最信任的大臣,现在你们的好日子,多半都是他带给的,你们敢否认吗?”
一户姓孙的一人走出来道:“蔡国公是能治国安邦,但跟我等升斗小民有何关联?我们也没能耐帮得上忙!”
“哼哼!”彩黄氏语气不善道,“你们不能帮正忙,但帮倒忙的本事倒不小。先前是谁带人去矿上捣乱?先前那位孙千户,被人袭击,用弓箭射伤了手臂,到底是谁干的,现在还在查呢!”
孙家的人也不敢随便接茬了。
虽然有的人对彩黄氏很反感,但有的家族却是“居安思危”的典型,尤其是怕被清算。
“彩当家的,问一句,您现在是替蔡国公出面是吗?”现场几个老家伙,每个都是五六十岁的,即便在家中不当家,也都是有话语权的,在悄声商议后,一人走出来问道。
彩黄氏道:“蔡国公现如今并不在府上,而在贡院里主持顺天府的乡试,你们人家之中,可有来应考的?”
没人回答。
即便有,这时候也很尴尬,不好正面去回答。
永平府也隶属于北直隶,他们这些大户,有子弟出来应考乡试也不足为奇。
“但蔡国公在去主持乡试之前,曾有明言在先,只要各位配合朝廷做事,那就不会被清算,否则就会跟那罪魁一样,少不了要倾家荡产,至于家破人亡……也不是没有可能!”
彩黄氏说着,从怀里拿出一份名册的东西,“先前你们跟刘巡抚所说的不算,现在于我这里,再做一份承诺,不管是拿出多少钱粮,交个底,也好让我去给蔡国公说和,让他能助你们一臂之力!”
现场又炸锅了。
有的人甚至觉得,彩黄氏这是拿着鸡毛当令箭,把自己当一号人物了。
我们连蓟州镇的巡抚都不巴结,来巴结你一个小女人?你能代表永平府?
“彩当家的,不知可否借一步说话?”有人从人堆里走出来,说话之后,现场却没人认识。
“你是谁?”彩黄氏也打量过去。
“有点大事,想跟您相商。或许能帮您的忙。”这人倒也很实在,当即就让人抬过来一口箱子。
这还是现场第一个往彩黄氏这里送礼的人。
彩黄氏一看对方“诚意”十足,登时也转变了脸色,点头道:“那就进来说话。正好给这群不开眼的,一点时间考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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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堂旁边的小厅内。
彩黄氏跟这个四十岁左右的男子站定,那男子当即也表明了身份:“项氏一门现在生死存亡,想往上通关系也难,还望您能给指点一条明路,必当感激不尽!”
“怎么感激?”彩黄氏也是个实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