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六十五章 一艘船两条绳

徐经苦笑道:“伯虎,你可不能这么说,你这还叫霉运?那世上就没有运气好的人了。”

听听,这气人不?

徐经心说,你唐寅当官不过三年多,就已经混到六部侍郎,总制三边的官职,你居然还说自己走霉运?

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要这么说话的话,以后怕是你连个朋友都没有。

唐寅道:“让将士们收拾军械物资,一律都不得遗漏,往延绥去。我也该盘算怎么写上奏的奏疏,该如何去请罪。”

徐经无奈道:“若是鞑子不来的话,以后我们只能再杀出来,除非是奇袭,否则……怕是连机会都没了。”

“奇袭?”

唐寅本来已经灰心失望了,突然想到什么,眼神道,“要是我们留下一路兵马,会不会……”

徐经道:“伯虎,你想作甚?”

唐寅摇头道:“都已经撤回了,这件事还是先等日后再说。草原这么广袤,鞑靼人的眼线再多,也不可能把我们各路人马都兼顾到,他们是如何做到避战的?匪夷所思啊。”

……

……

唐寅怀着极大的无奈,撤兵回黄河以南,随后就是撤兵回延绥。

其余各路人马的情况也都大同小异。

朱辅带兵撤得比较快,进兵的时候不快,但回撤的时候,他这样的传统勋臣一向是讲求个效率。

朱凤那边没多少动静,而马中锡的宁夏兵马是最早撤回去的。

张锐和马仪这一路,本来是进兵最快的,在收到撤兵的旨意后,他们还想挣扎一下,结果也不尽如人意,只能撤兵,而他们撤退的方向正是花马池。

朱凤是最后得到撤兵消息的,他亲率的兵马回撤,并不显得多效率。

无论是马仪、张锐,还是朱凤,他们都想在撤兵的时候寻找机会,看是否能抓到鞑靼人防备的弱点,找个机会与鞑靼人正面作战,哪怕是用火铳骑兵去跟鞑靼人正面拼一波,未必需要动用重炮等。

用点轻炮,用一下火铳,取得场面上的优势,或者是端几个鞑靼人的部族营地……

都是比较好的选择。

可惜无论他们怎么努力,也仍旧无法发现鞑靼人的踪迹。

“鞑子……学精了。”

在马仪和张锐所部撤兵距离花马池也不过才二百里时,他们这路人马已经把能用的方式都用尽了,甚至还刻意留下拖后的队伍,就是想看看鞑靼人是否派出大批的斥候在探查。

可惜也是一无所获。

这天入夜,军队休整之后,马仪特地进了张锐的帐篷,找他诉苦。

因为马仪回去之后,就要到马中锡的帐下办事,若是这次无功而返,他怕马中锡跟他算旧账。

张锐道:“鞑靼人于草原上隐藏踪迹,我们要找寻的确困难,但他们是如何得知我军行动路线,还知悉我五路人马的动向,这就让人匪夷所思。难道跟之前投靠我大明的部族人马有关?”

马仪摇头道:“不可能,是有些部族归顺了我们,但基本上都已南迁,他们也不可能知悉我们行军的路线。这草原上一草一木……莫非还是他们的耳目眼线不成?”

张锐道:“倒是最初,他们以放火来阻碍我们行军。到现在,我也没明白,鞑靼人究竟在何处。听说连新建伯出兵都没遇到鞑靼主力,看来……鞑靼人是藏匿起来,一时不会与我们再交战。”

马仪恨恨然道:“走的时候多放几场火,烧他们的草场,再有机会,我就亲率几千骑,深入到鞑靼之后,就不信每次鞑靼人都能提前得悉风声。”

“如此也好。”张锐道,“如今大明出兵,总是如此大的阵仗,鞑靼人还是会有防备。以后再要打,不妨以轻兵突进,只需数千兵马便可,遇到鞑靼人便可一战,进退也不受整体行军的牵制。”

马仪道:“我回去就跟朝廷上奏,请求陛下和蔡国公给我这般权限。只等秋收之后,我马上带兵进草原……到时……也希望小公爷您能相助。”

“这是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