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梦?那是什么?学生不知道先生在讲什么。”朱秀荣道,“倒是学生在皇兄那拿了不少书来,读过其中不少,也不知是否有这本。”
张周道:“那应该是没有,像《红楼》这种书籍,还不适合让太子来读,他年岁还不足以消化其中的知识。”
朱秀荣好似是明白到什么,脑袋赶紧点几下道:“对,他还消化不了。”
张周问道:“公主是知道里面的内容,所以认为他消化不了吗?”
“不是。”朱秀荣镇定自若道,“我只是觉得,皇兄他生性太顽皮了,所以他消化不了里面的内容。”
张周好奇问道:“看来公主对消化这个词非常了解,公主知道是什么意思吗?”
“我……我不知道。”朱秀荣道,“我是顺着先生的话说的。消化……这词好有趣。”
张周道:“消化的说法,已有上千年的历史,诸如晋朝的王羲之就曾题写过,‘前却食小差,数数便得疾,政由不消化故’。”
“是吗?大概是父皇和母后曾说过,所以我记下来了。”朱秀荣道,“就是把食物在肚子里给化了,是这个意思吧?”
张周点头道:“就是这意思,不过这词用在消化知识上,却是超出了如今词语应用的范畴。”
“……”朱秀荣显得很无语,皱眉道,“先生,你玩我?”
张周道:“你玩我这个词,按照你的用法,应该是不同寻常的。公主殿下在应用上,是否也超纲了?”
朱秀荣气鼓鼓道:“我认为没超纲。”
张周好奇问道:“超纲在这里作何解?超出了纲要纪事?”
“我……”
朱秀荣似乎意识到,自己是说多错多,然后她莞尔一笑道,“先生,你在说什么,学生什么都不知道啊。今天是要学习怎么用词汇吗?”
张周道:“好了公主殿下,我没有资格教你什么,或者说,你能学的东西太多,我也不知从何处来教。或者在很多地方,我还要向你学习。”
“先生,你的话,怎么让人听不懂呢?”朱秀荣眨着无辜的大眼睛问道。
张周叹道:“这么说吧,就公主装糊涂的能力,我恐怕再学个几年也学不来。”
朱秀荣脸上的神色好似是吃了黄莲。
张周道:“公主,你要想从制艺上与太子一较高下,除非你有先天的本事,否则以你所见的太子,他接触四书五经已有数年,且他写文章也有几年,他的聪慧可并非一般人能比的。”
朱秀荣问道:“你是说,我会输吗?”
“很难赢。”张周道,“我也说了,公主若是有先天优势呢?”
“啥意思?”朱秀荣问道。
张周笑道:“这东西也分人,当我第一次出现在科场时,我也不认为自己能做出一篇能考解元的文章。唐寅你知道吧?”
朱秀荣眨眨眼,随后点头:“知道。”
张周道:“唐解元的称谓你可有听说?”
“唐解元?他不是亚元吗?先生才是那一届的解元啊。”朱秀荣道。
“嗯。好。”张周道,“有些事,还请公主赐教。”
朱秀荣撅着嘴在那坐着,似乎在想怎么跟张周斗法。
可思来想去半晌之后,最后她好像是放弃了,摇头道:“被先生这一说,学生觉得要跟皇兄比才学,可能是自不量力了吧。但事也无绝对。一个不用心学,成天想着怎么去打仗的人,怎可能会学得太好呢?”
张周道:“那我就先预祝公主你可以在跟太子的比试中,再一次取胜。”
朱秀荣微笑着说道:“谢先生吉言,我会努力的。”
……
……
张周离开很久,朱秀荣似乎都没回过神来。
直到有小宫女过来提醒她要走,她才抬头看一眼,又好似是寻找什么人一样,问道:“那个人……走了吗?”
“殿下,您说谁?”小宫女不解问道。
“就是先前教我学问那个啊。我是说,张周,张某人……我称呼他张先生那个。”朱秀荣蹙眉道。
“走了。”
小宫女道,“走了好一阵子了,在张大人走的时候,还提醒让奴婢等不要进来打扰公主您做学问,现在估计已经出宫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