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们在棚区前停下的时候,棚区下已是无处下脚。
哭声,喊声,杂乱地充斥了整个棚区。
汗水,血液,混合着滴入黄泥土地。
即使是在这寒天夜晚,如此焦灼的场面,夏怀夕也忍不住被逼出了两滴汗。
这可比急诊那地方还难搞啊!
此刻已是忙得焦头烂额的曹教授,也不知从哪儿冒出,一眼就瞧见了不远处的夏怀夕。
撸起袖子的两只手,赶紧招呼,“小夏,赶紧过来帮忙,我的那些学生手脚太慢,根本处理不过来。”
夏怀夕应了一声,当即撸了袖子就准备赶去帮忙。
“嗯?”
脚步停下,垂下眼眸回头看去,一只骨节分明的手紧紧揪住了她的衣服。
郑时苍白着脸微微抬头,眼里充满恐惧,暴露在空气中的喉结上下滚动,声音有些颤抖,“夏怀夕,要不,要不我就不去了吧,我才大四还是个学生,处理不来的......”
“晕血还是晕针?”
苍白的脸上露出一丝迷茫,但还是乖乖地摇头。
“那就没事,走吧,大哥快来,帮我把他拽过去。”
郑时原以为方才的那番表演总能换来夏怀夕这个女人的一丝怜悯,结果现在他算是彻底认清了。
怪不得这俩人能做夫妻呢,油盐不进啊!
......
翌日清晨。
一阵高昂的嘈杂声凭空响起,打搅了好不容易入睡的人们。
夏怀夕同样被惊醒,一脸疲惫地抬头看向声源。
模糊视线逐渐清晰,下一秒,江川柏那颗寸头挤到了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