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怀夕万万想不到自己曾经用过的套路,竟然还有人能使用得这般炉火纯青,甚至就连这演技都是自己需要重新学习的程度。
江妈妈还在那儿沾沾自喜地分享,而夏怀夕却已是听得入迷,脸上的表情都忘了管理。
那一脸呆滞模样,倒是让副驾驶座上的江川柏忍不住勾唇含笑。
傻乎乎的夏怀夕,最近还真是常见,他妈来这儿可真是帮了大忙。
回身坐好,窗外快速闪过的风景,让江川柏莫名有些恍惚。
坐惯了部队的车,习惯了从上往下看地面,这矮小逼仄的车厢倒是坐得有那么一点儿别扭。
看着窗外风景,沉默片刻,江川柏侧脸看向祝敬承。
想了想,从衣兜里掏出一支皱皱巴巴的烟,递去,“抽一支?”
祝敬承把着方向盘,抽空偏头看了一眼,旋即再次看向前方。
嘴角微微勾着,道:“谢谢,不过还是不了,车上还有女士,而且我也不抽。”
“你不抽?”
知道江川柏意在指方才给出去的特供烟,祝敬承又是一笑,趁着转弯的功夫,看了他一眼,“做生意嘛,哪怕自己不抽,出门也是要备着几支,好烟好酒好办事。”
江川柏轻咳一声,捏着那皱皱巴巴的烟在自己掌心处立正似的抖了抖后,尴尬地收回兜里。
看了看窗外,还是忍不住提了一嘴,“其实我大院那儿有几条特供烟,只是我不怎么抽,就没带。”
然而祝敬承却又是淡淡冲他一笑,虽然并没说话,却是让努力找补的江川柏越发尴尬。
臭小子笑个屁笑,该不会是在嘲笑他吧?
一想到祝敬承是在嘲笑自己寒酸,江川柏整个人都不好了,这个屁股底下就跟扎了刺一般,怎么坐都觉得刺挠儿。
好在石洲镇就这么点儿大,开车不过一会儿就到了。
也不知江川芙从哪儿听来的故事版本,多亏了祝敬承出面,派出所那边才肯把江妈妈放出来的消息。
在这件事过后好几天,愣是对自己的亲哥哥没给过一个好脸色,反倒是尽夸隔壁来着。
气得江川柏嘴上直冒泡,接连两三天没好好吃上一顿饭。
这天下午,两兄妹又不知为何拌了两句嘴。
待夏怀夕回来的时候,就只见江川柏一人站在院子菜地里除草生闷气。
“小芙呢?又跑隔壁去了?”夏怀夕借着洗手,躲在厨房里好奇地向江妈妈打听情况。
“可不,俩兄妹都多大了,还跟个孩子似的整天拌嘴,芙子这孩子也是,不知从哪儿学来的臭毛病,生气归生气总往隔壁跑,一次两次也就算了,再多我都没脸去隔壁接人了。”
说起这件事,江妈妈就更气了。
“她还是个未出阁的黄花闺女,怎么一点儿也不知道避讳,前几天生气跑隔壁去,你猜她干啥去了?”
夏怀夕白天一般都不在家,倒还真没仔细过问江川芙跑出去都干什么,去了哪儿。
一听江妈妈这样问,倒是勾起了她的好奇,“干啥了?”
“她扒了人小祝的床单被罩,脏衣服臭鞋,酷酷在那儿洗呢!也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好在人小祝懂事啊,见拦不住那臭丫头,扯了窗帘换衣服,还开着大门,不然这闺女非得被那些唾沫星子给淹死!以后想说门亲事,人媒婆都得掂量掂量。”
听着江妈妈的叹气,夏怀夕默默想着,突然一道灵光闪过。
渐渐的,眉眼染上笑意,凑到江妈妈耳边细细问了几句,待得到回复后,眼里更是冒出了金光。
“妈,我想我应该是猜到小芙在想什么了......”
......
晚饭时候,江妈妈去隔壁叫人吃饭。
去的是一人,回来的却是三人。
江川柏原本还想借着吃饭,把吵架的事就这么翻过去。
结果,臭丫头对谁都是笑呵呵的,对隔壁那小子更是热情得很,偏偏对上他这亲哥哥却依旧是一副要死不活的模样。
再加上嘴里这几日的溃疡,折磨得他厉害,没什么胃口地就一碗番薯汤吃了整顿饭。
以致睡到半夜时分,实在饿得不行摸黑到厨房找吃的东西。
搜了一根腌萝卜从厨房出来,却发现夏怀夕竟然不知何时坐在了客厅里,看样子是在等他。
夏怀夕冲他招了招手, 待走近后才发现桌上放着两个鸡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