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雨也跪着,跪在朗甜甜床侧,她刚刚被朗甜甜一脚踢醒,朗甜甜睡梦中嘀咕,“妈妈,我渴,我要喝水。”
绿江的黑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陈雨摸索着开关,拧开床头的台灯,赤脚下床,从暖水瓶中倒了些水,“来,宝宝,喝水了。”
“咕嘟,咕嘟。”朗甜甜喝得酣畅淋漓,“你下来上个厕所吧,这么喝,非得尿床不可。”陈雨不无担忧地说。
“我不去!外面太冷了。”朗甜甜坚决不去院子那端的洗手间,“就屋子里!我把痰盂端过来!”陈雨说着,就去房间的另一头,二慧想的周到,给粉红爱好者朗甜甜准备了粉红色的痰盂。
“不上!太臭了!”粉色不能挽回朗甜甜的心,陈雨脱口而出,“你这都什么资产阶级小姐的臭毛病!这要搁在革命年代,早被贫下中农教育了!”
两人拉锯五分钟,朗甜甜最终答应用痰盂,但是痰盂必须放在屋外,不能让她看到、闻到,“行吧,太娇气了!早晚有你苦吃!”陈雨数落着。
“妈妈,你猜猜,我刚刚梦到了谁?”甜甜提起秋裤,洒落几滴尿液,陈雨连忙用餐巾纸给她擦擦小屁屁。
“谁?”她将湿了的纸扔进垃圾篓,将粉色痰盂盖对准痰盂盖好,“快上床,真是小祖宗,半夜三更,天寒地冻,还让我开门关门。”陈雨把痰盂搁在了门口,“吱呀”门关上了。
“放远了没?”朗甜甜将棉被拉近下巴处,“放远了,放远了,睡吧。”陈雨把自己扔回床铺,拽过被子,两手冰凉,搂过女儿软软的身子取暖,朗甜甜一声惊叫,“好凉!”
“妈妈,我刚才梦到霍去病了。”朗甜甜呵呵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