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知她担心凌飞,竺之灵不耐烦的应着:“放心死不了。”一手拉起她的手腕搭脉。
察觉到政祉安的伤势只是看着严重,比里边躺着那个不知道好多少,为了这个主子,凌飞当真豁得出性命,难得难得!
褚墨新奇的悄无声息打量,能与自家师妹相熟的,可没几个正常人。
“看什么看,你也受伤了?”竺之灵没好气的横了褚墨一眼,将政祉安的手腕放下,暗哑的声音冷冷的“给你开几副药,记得叫人来取。”说完也不看她的反应,跨步往主厅中走。
政祉安径直进屋,屋子不大,仅一张床榻,一张圆桌几把木凳,元鸣趴在桌上,连两人进屋都只是掀了掀眼皮,被枕着的右手手指无力的动了动,算是打招呼。
躺在床上的凌飞双眸紧闭,脸上更是苍白无色,平日里那么冷峻无波的一个人,因着伤势却显得分外单薄孤弱。
“他要多久才能醒过来?”竺之灵的医术自然不用怀疑,只是政祉安心下依然不放心,难免问上一句。
元鸣侧放的脑袋调换方向,语调缓慢“竺...那疯子说明日就能醒。”眼眸无意识的扫到政祉安身后的人,整个人瞬间‘噌’的坐直身体,皮笑肉不笑的扯着嘴呵呵笑着:“褚哥好!”
他怎么把这黑心羊给忘了,等会儿可别又叨叨不停!
一想到这些年在京中被褚墨的追着教训的场景,元鸣忍不住抖了抖,唯恐自己又做了什么有违礼数的事情。
褚墨眼眸中揶揄的笑意一闪而过,面上不显,静静看着他“你很累?”
闻言元鸣下意识的摇头,“不累。”脊背坐得越发端正笔直,活像学生见着夫子一般。
政祉安抬手搭在脖颈处,脖颈摇得咔嚓响,回身扫过元鸣正襟危坐的模样,戏谑道:“装得还挺像样。”
自从几年前元鸣没找到元元青之后,他本就无家可归,性子又无畏单纯,因着与政祉安的关系便一直留在京中,这小子凭着一身本事是天不怕地不怕,连见到皇帝都不带怕的,跟着政念云整日厮混,政祉安因常住宫中有些时候管不了他。
便委托自家师兄教导他,元鸣被整治了几次,知道自己打也打不过,心思也斗不过,此后便跟老鼠见着猫似的,倒是改了不少坏习惯。
不过元鸣性子本就跳脱不羁,大多时候褚墨还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保留他的天性,只是褚墨看似谦谦君子实则恶趣味甚多,元鸣为此遭了不少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