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当权的兄长,对弟弟可不算客气,尤其是狗獾之母十分受宠,被立为大妃,更加受到兄长们的忌惮,在后宫和前营的夹缝中长到今日,狗獾还是很懂得察言观色,也很擅长搞人际关系的。
“狗獾,还在想马术比赛的事情那?”
这不是,刚上路没多久,在颠簸的马车里,二连的战友便善意地来搭话了,他们还以为狗獾是因为输给山丹夫而羞恼,“算了算了,马术这东西,主要还是看马!他那马好,若是给你,你也能赢!”
……还真是谢谢您嘞!狗獾有些咬牙切齿,但很快还是把情绪平复了下去,露出了憨厚的笑容,伸手摸了摸后脑勺,“没,没想这些,我是有点儿晕车赖着——奇怪这自己骑马的时候,再颠簸也不晕,坐在车里又有点气闷,这就觉得心慌了。”
“……这是前庭一时没调节过来,和坐船一样,你来时候是不是第一次坐船也晕的厉害?都那样……习惯几天就好了,你的前庭这块有记忆了,以后都不会晕。”
他的战友是个多话开朗的性子,絮絮地就说了起来,“这骑马的人前庭功能都是好的,要是不骑马就不好说了,有些人一辈子都晕,那就不适合出远门,也不适合当兵,就只能退伍了。不过你行,你不是说吗,为了入伍现学的游泳,你这个学习能力好,一会就适应了——你别不说话,多说几句,越是眯着越不容易适应……”
其实都已经快好了,要是他不说话,狗獾感觉自己还适应得更快——这个老陈,为人倒是挺好的,就是有点不拘小节,他是北人,好吃一口蒜,今早肯定也吃蒜就面条了。但蒜这个东西是这样,除非自己也吃了,大家都有蒜味就不觉得,别人吃自己没吃,在这狭小的空间里,对面一张嘴就是一股冲鼻的蒜味,喷在脸上不晕都晕了……
但老陈说得也对,买地的军队可不兴示弱,想要装病那是被人看不起的,因此狗獾便果断放弃了少年的忧伤,开始自救——为了不让老陈多说话,他只能自己把话头接过来了。
“其实咱们可以和别的马车一样,把四面蓬壁掀开,只留顶篷,那不也透气一些吗?”
“就这辆车不行,是做死了的,到下个驿站看看能不能换车吧!”
其他人大概也是打着一样的主意,便很积极地和他对话起来了——老陈是二连的兵,这两个一连的后进,虽然只比老陈、狗獾晚了大概四个月进来,但始终有个先后关系在,狗獾估摸着他们也不好意思让老陈闭嘴,再加上他虽然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但也注意到了,一连这两个应该是敏朝那里来的军二代,和狗獾一样,身份都比较敏感,就像是狗獾不可能出现在买地打建州的队伍里一样,他们也不能出现在直接和敏朝官兵对战的战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