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那包塞在枕头底下的玉棋子。
那是老祖宗临终前送她的,冬竹和方妈妈也没有替她收起来的意思。
本来出都出来了,赵绵绵也没想要再折腾回去。
可她转念一想,大爷诓她替老祖宗去落日观度化,她拒绝不了,但那老祖宗送的东西绝不能搁在家里,白白便宜了别人。
若是已经出了城那就算了,眼下马车还在城内,还是来得及回去把东西捎上的。
于是她便缠着冬竹,让她去给车夫递话儿。
赵绵绵这会儿想要折回赵家,那赶车的车夫一百个不愿意。
春月也跟着嘟囔了几句,叽里咕噜的,不知道说的是什么。
倒是冬竹好说歹说,软磨硬泡了好一会儿,才让车夫调了头,再次折回长阳街。
一行四人跑了一个来回,赵家大门前的人群还没散去。
赵绵绵踩着车轼往下跳的时候,大爷媳妇儿跟二爷媳妇儿正隔着两个拉架的婆子,在相互揭老底儿。
赵绵绵惦记着那枕头下的玉子儿,也没空细听,迈着一双小腿儿就呼啦啦的绕过了人群,跑回了自己的房间。
等她一手揣着小荷包,一手拿着芙蓉糕从大门出来,打算悄无声息的爬回车上时,被一个眼尖的婆子看了见。
那婆子扯着嗓子惊呼:
“哎哟,这不是赵家姐儿吗,怎地还在这里??”
老婆子的声音一出,所有人的视线齐刷刷的朝赵绵绵看了过来。
就连那对骂的妯娌也哑了声,扭过头,用想要吃人的目光瞪着她。
吓的赵绵绵浑身一震,顿时不知道是先把小荷包藏起来,还是先把芙蓉糕吃掉的好。
“大伯娘,怎、怎怎么了?”
那赵钱氏的目光像是淬了毒的针一样,直往赵绵绵身上扎。
赵绵绵脑子一抽,又不受控制的补了一句:
“我、我我我我真的没、没说,我、我我……我连大伯都没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