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感觉到了桃李书院别样的风光,云山雾罩,美人如画半遮面,一首诗雨题诗如同涨潮时跃起的鱼儿般,拼了命地往外蹦。
很快就有书院的夫子组织起大家整理诗歌,准备过几日润色一番,以书院的名义集结成册送到城里书斋去,为下半年的科举考试造势。
第二天,下着更大的大雨。大家听着屋顶噼里啪啦的雨声,没了作诗的兴致,心里生出一股子烦闷,对着书本,昏昏欲睡。
宴阳天觉得眼皮子跳,准备到书院的大厨房转一圈,问问米粮菜蔬准备十分充分,两日大雨,河岸涨了不少,恐怕对岸的船工不会开船出工。
“宴山长,山谷外的小河涨了不少,船工来不及收船回对岸的家,歇在了他挨着山谷搭建的小屋里。”
来人是山长的长随,尚武,平日里专管写跑腿的杂事。
按下去厨房查看的打算,他改了主意,让尚武替自己去瞧瞧。若是大张旗鼓,被哪个不懂事的学子撞见了,大肆添油加醋一番,传遍全书院,他这山长的管事能力肯定会被质疑。
尚武跟随宴阳天多年,知道他担忧什么,“书院厨房的米面菜蔬每十日备一次,如今距离上次才三日,我出门前已检查过,不会短缺。”
宴阳天心下稍安,如今雨势已有减缓,明天放晴的希望很大,他转身进了书房,埋首自己的书堆里,专心古籍去了。
方才一脸恭敬的尚武,对着离开的宴阳天呸了一声,这会挺直了腰杆,学着山长的样子坐在堂前,给自己点茶,就纷纷不停的大雨吃着点心,吃吃喝喝无事可愁的日子真舒心。
突然,他的眉毛拧了起来。
廊亭外,十米开外,急匆匆的脚步声、环佩撞击声、气喘不停的声,一声不落地传进了他的耳朵。
“武管事,不知山长可在?”来人浑身湿透,可见此人操劳积极。
下雨天无事就应该躲在屋子里,偏要到处跑,湿了衣衫,人前奔走,让他们这些真正干活的,如何自处。
尚武放下了手里的茶杯,大声呵斥来人:“杜夫子,你找山长可是为了河道涨水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