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不语自从上回跟踪出门之后,夜夜都守在后院,一则震慑心怀不轨之人,二则防止某些人心血来潮。
何意、何意,不开心的时候大家一起不开心,这就是何意。
离钰昶转头,脸上爬满凝重之色,“我心中憋着一件事,本不该说,但又不好不说。”
“哦,”魏不语撤了身位,不再阻拦,“你想说就说,不必顾忌。”
“那你把苏师妹叫出来,我只告知给你们二人。”
两个人而已,应该不算违背承诺。
这个事有点难办,苏四儿出了蜂巢山回来就进了练功房,与大家话都顾不上说,此时应该也忙于修习,魏不语不想打扰。
这不情愿的样子,离钰昶推着魏不语,催促他快些去,自己又坐下来,一边饮茶一边等人。
矗立在门边半个时辰,魏不语始终不曾伸手敲门,谢醒梦出了练功房想出门走走,打开房门吓了一跳。
本着同门之谊将苏四儿请了出来,自己又钻进了练功房。
“魏不语,你太不厚道了,请人请了半个多时辰,我又不是十恶不赦之人,还怕我包藏祸心,害了你师姐?”
“虎子临时练功出了岔子,我援手一二误了时辰,离师兄心胸旷达,为人仁厚,遇之必胜我千倍。”
魏不语说得煞有介事,苏四儿早知内情,心里叹息虎子可怜,做了他的筏子。
“虽然你夸我都是实话,但少正经扯这些,夜里过来,是告知两位,前方三城征令已下,你们的吴师兄奉上章城统领之令,星夜赶往前三城。”
天上的月亮近乎圆,此时站在最高的位置,守着一方寂静,离钰昶低低喃喃两句,魏不语和苏四儿努力听,却什么都听不见。
“我知道他离开的日子越发紧促,但日日能看到他,又觉得侥幸,把离别宴一再推迟,他嘱咐我先不要告诉你们,等过几日再说。”
自己又哪里忍得住,离钰昶红着眼道:“也就这点事,我走了,你们若是哪天结束了蜂巢山任务,就去杂货店门口把幡旗往上升一点。”
快步跑出后门,离钰昶又把自己隐藏起来,听着里头的动静,苏四儿和魏不语唤了好几声师兄,两人又互相安慰起来,一直沉默,不曾有一丝哭声。
“怎么不哭一场,无情似这两人,白瞎了老吴的好心,”离钰昶恼怒捶墙又收手,忽然觉得不对:“哎呀,不哭更好,哭哭啼啼难成大事,如今这样说明心智坚定。”
不拘于小情,他距离想要的东西更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