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家里待着,姐姐去找爹娘。”嘱咐一句后张岁跑了出去。
昨天听爹娘说村尾处的山地找遍了没发现什么水,今天大概要去村头了。
略微想了一下她就朝山头跑去。
还没跑到那山的附近便就看到前处灰尘漫天,好些村民聚在一处,几匹骏马在前头跑得飞快,后方似乎还有什么笼子。
出什么事了?
低翠村向来低调,往常连马车都少见,现在这个时候怎么还有马匹?
张岁感到不安,拔腿跑了过去。
“军爷不行啊!我男人他不行的!求军爷放了我家男人!”
哭声凄厉沙哑,但张岁听出这是她娘杜槐花的声音。
她心头一震,冲了起来。
“槐花别哭了,这就是命啊。”有人安慰。
“我家男人昨天也被抓了,本想着劝你注意些,没想到变故来得这样快。”
“听说北地战乱,兵死数万,西地也有外族人窥视,要是不抓些壮汉充军,怕是要打进来了。”有人体谅那军爷的做法,低声说道。
“可也不能抓人啊!这突然将夫妻俩分开叫人家怎么活啊!”
“呀,晕倒了!”
张岁听着人群讨论心头阵阵颤动。
抓壮汉充军?
北地战乱?西地也不安全?
这、这国是怎么了?
记得前两年不是好好的吗?
问题太多,张岁一时无从多想,看到杜槐花倒在地上不省人事,害怕地上前去摸了摸。
还好,没死。
“岁丫头,快把你娘带回去吧,这太阳高热,地上滚烫,别烫出病来。”
张岁说了声好,在大婶的帮助下把人背到了背上。
她如今十三岁,个子蹿的快,整个人高高瘦瘦,力气也不小,背着瘦如骨柴的杜槐花更不是问题。
“作孽哦,这日子可怎么过,听说他们家年初才被分了家,现在家里头没个男人只怕要出事。”
“可不是,听村长说咱们村要逃荒乞食了,朝廷管不了我们,镇上的大人也不施粥,今天要不是说笠山有水我都不出来。”
“也不知道哪个混账玩意撒这谎,把我们诓骗出来把男人抓了,现在村里怕是都剩下老弱病残了,要真是逃荒没个男人护着,怕是……”
接下来的话没说,但张岁多少猜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