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张岁急忙抓住她的手腕,她其实保证不了什么,但无法看着家人自暴自弃,尽量安慰:“你不能这么想,活着就有希望,多一个孩子也多一分希望。”
如果是在和平年代,这孩子注定活不了她一定双手双脚赞成张明珠打掉孩子。
但不是啊。
现在正在逃荒,身体素质尤为重要,本就不强健的她流了孩子怕是更活不了了。
无论如何,这孩子都得保住。
看着张明珠欲哭无泪,嘴唇起皮,她从腰间取下水壶,“先喝点水休息一下,我们一会儿继续出发。”
杜槐花不止一次地想要放弃,可看着张岁又看着张牙,终究是说不出那些话。
身子一软,跌坐在地。
张岁将水壶递给她,“娘也喝一点。”
杜槐花摆摆手,“娘不喝了,多留点水,这一路长得很。”
张岁:“出了淮州应该就有水了,娘不用省,要是因为缺水昏厥更糟糕。”
杜槐花犹豫了一下接过水壶。
女儿说得没错,不喝水更没力气往下走了。
他们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坐在原地休息了一刻钟的时间,张岁扶起张明珠,拉着她继续走。
张牙则是被杜槐花牵着。
这一走,人已经不多,空气里的味道消散不少,张明珠好受许多。
被抢走的物资正好都是石头和一些没用的东西,只有表面一层装了点粮食。
所以张岁并不担心。
而抢夺的那些人就没有这么平心静气了。
在累得身子发虚打算好好吃一顿时,他们看到一背篓的石头气得差点背过去。
胡闯一拳头打在地上,“被耍了!”
但因为没力气,这一拳头对干裂的地板一点伤害也没有。
古水也就是被咬了的女人更是破口大骂,“我就说他们一家全是坏种!”
“能吃的粮食只怕全都在那丫头的背篓里,我早就让你们全抢了非不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