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叙原路返回。
络在大厅站着,看着眼前这个熟悉又陌生的建筑,回忆涌上心头,和家人、和爱人、和朋友的点点滴滴,他不禁落泪。
导致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几乎都死了,只剩一个薄吟玟,可是对方也成为了器灵,他甚至都不能为自己的族人报仇。
“络叔。”安叙唤道。
“怎么了?”络随意抹了抹眼泪,“你不是在炼药吗?”
“来看看你。”
“我没事。”
“我知道。”安叙说,“我来陪陪我的器灵怎么了。”
络笑了,拉着他的手到了最上方,这个宝座旁边。
他把少年带到自己身前,为少年整理好衣襟,安叙不明所以,直到他感觉到一股大力把自己往下按。
“络叔,你这是干什么?!”安叙一惊,连忙避开,“这是你的位置,我不能坐。”
“没什么能坐不能坐的,魔族已经没了,我这个魔尊也没什么用了。”
络抓住安叙的肩膀,见后者还是不愿意,他继续道:“现在你是我的主人,这个位置你自然可以坐。”
安叙皱眉:“不行!”
“一个位置,又没什么。”络释怀地笑了,“这是你的十八岁生日礼物,早晚都是你的。”
“什么意思,你要把魔宫送给我?”
络在安叙讶异的目光下点了点头:“我寻思着,你生日我也没什么好东西能给你,唯有这个,这是我最能也是唯一能拿得出手的东西了。”
魔宫是络的全部,包括安叙身后这个位置,也是他高傲的资本。他是不可一世的魔尊,也是依靠主人的器灵,从风光无限到一无所有,不过转瞬之间。
“如今我要这些也没什么用了,但是对你不同。”络道,“你的未来还很长,就当是络叔对你的祝福。”
安叙:“可是……”
络这次加重了力道,硬生生将少年按在了座位上:“你要好好活下去,不管是为了谁,我亲爱的主人。”
安叙愣住了。
这是络恢复记忆后第一次这么正经地喊他主人,他知道络只是被迫沦为器灵,他前半生的性格和家世都不允许他向一个小辈俯首称臣。
络笑了,单膝跪地,抬起主人的一只手,低头,与自己额头紧紧相贴。
我愿臣服于你,我亲爱的主人。
希望你带着这份祝福走下去,这是我能为你做的值得我骄傲一生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