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说来说去,纪茹当众杀纪汐月的行为,就很不正常。
哪怕是受人指使,要纪汐月的命,也断不会有一上来,当众下杀手的。
那不是寻死吗?
退一万步说,她就算一命换一命也在所不惜,那为何不准备一把匕首?用簪子到底是没有刀来的好。
“真是可笑,说一个子虚乌有的噩梦,就想逃过杀人的罪责?杀人偿命!”如果仔细看,大夫人的怒火未消,又微不可察的多了一丝烦躁。
在得知找着韵姨娘流落在外的儿子,并得知其有一子一女,女儿与纪汐月同岁时,纪汐月确实就开始打着某些主意。
大夫人暗暗咬碎一嘴银牙,小贱人怎么会做那样的梦?!
“茹丫头癔症了,是伤了人,没有杀人。”刘春艳为了女儿,咬牙顶上。
她不好评纪茹杀纪汐月的行为,她只能说,万幸纪汐月命硬,那样都没死。
“要是真的做了那样的噩梦,梦中害的自己一家那么惨,最后还捅了无数刀,杀死自己的罪魁祸首突然出现,会起臆症,倒也说得通。”
花姨娘又开口了,她倒不是帮纪茹,纯纯为给永安侯夫人和大夫人添堵。
老实说,看到纪汐月被捅成血窟窿,还是挺解恨的。
“你闭嘴!花姨娘,注意你的身份。”永安侯夫人厉声呵斥。
花姨娘呵呵笑两声,勉强安分下来。
“我伤了人,我认!你们要把我送到官府去,我无话可说。”纪茹再次开口。
“唉……”她叹一口气,“永安侯爷,我斗胆说一句大不敬的话,毕竟失散30年,你对我爹也不存在什么父子亲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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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非因为我们流着你的血,那你能否看在这一点血脉情上,给我爹娘和弟弟留一条活路,就当没有找到过,让他们回库南镇去,继续杀猪卖肉吧?
虽说只是一个噩梦,可单说纪汐月和镇南将军府嫡长孙有婚约一点,我做的噩梦就不单纯只是一个梦。
这是上天垂怜我们一家,降下预警啊,认这个亲,我们一家子就是步入一个万劫不复的深渊。”
说到最后,她抑制不住的悲切。
“……”
永安侯府的人,看纪茹的眼神各异,冷漠的、鄙夷的、耻笑的、同情的、看好戏的、兴味的。
好一招以退为进!
不过,他们也后知后觉的发现,所谓认亲,纪刚这个当事人,根本没有表过态,或者说根本没给人家表态的机会。
他们高高在上的施舍,就没想过市井小民会也可能并不欢喜。
“唉……”
终于,装死的永安侯幽幽地叹了一口气。
“虽然流浪在外三十年,但血脉亲情,又哪是时间可以隔断的?”
永安侯似乎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痛心,“茹丫头,你要说你做那个噩梦是上天垂怜,降下预警,一旦认了亲,你们一家四口会万劫不复,还是牵强的。”
茹丫头!
竟然这么亲切的称呼她?!
永安侯夫人和花姨娘,则看向永安侯,倒是另外两个姨娘,依旧默默垂首坐在那里。
晚辈中,不少双眼睛都落到了纪茹身上。
大夫人悠地又绞紧手帕。
堂内除了纪刚他们,其他人心里都清楚,不可能将纪茹送官的。
家丑不可外扬。
不过,原本都觉得纪茹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永安侯这一番话,让他们明白,事情会被大事化小掉。
纪茹可能都不会受什么重罚。
为什么?纪茹可是几乎杀死嫡长房的嫡女!
难道只因她是韵姨娘的孙女?韵姨娘还在时,是得永安侯宠,却也不曾完全压过花姨娘,也就是平分秋色,并不算特别特别啊。
“永安侯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