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轻雪无奈失笑,垂下头,又不由得轻轻一笑,“那我尽量长话短说。”
闻言,纪茹抬手做了一个请势。
“我的祖先其实姓丰,丰收的丰,不是春风的风,是为苟且存活,祖辈们改的姓。
然则,到现在,也只剩下我们祖孙三代,十来口人了。”
啊?
纪茹很难不震惊。
而风轻雪接下来的话,更让她震惊,“先祖曾是一名奴仆,现在……严格说来是依然还是的,有些东西是刻在骨子里,渗进血液中。”
“……”
纪茹震惊住了。
这个长话短说的故事,一上来就这么刺激的吗?
“我可以理解为,你先主和他的主子,不像我们俗世这样的主仆关系?毕竟,正常的奴仆,就算是卖死契,也可以赎身,或主家放其脱离奴籍的。”
“可能吧,太久远了,已经无可考。”
风轻雪一口气,“而我们一族……打个简单的比方, 那些重刑流放犯,会在额角刻一个’罪’字, 哪怕能用药水,或者用其他极端的方式,将字去掉, 其实在人死化为白骨,骨头上依旧有那个字的。”
纪茹下意识的瞪大了眼睛,看着风轻雪。
风轻雪:打个比方,比方!
殊不知,纪茹是真的看到了一些东西……
“套在风家人脖子上的,是无形的枷锁,更像是一种诅咒,风家人,活不过四十岁。”
“诶?”
纪茹回神,下意识的说,“风亲王还没到四十吗?”
风轻雪:“……!”
虽然但是,你这问的好像很遗憾他没死一样。
不过,“你问到了点子上…… 之前蒋十七说过一句话,关乎于血脉,就会变得玄乎起来。
姓氏由丰改成风,也逃不脱宿命。
可沧海桑田,岁月变迁,别说我们该怎么如何为奴,连主家都找不到踪影了。
四十年前,我爷爷二十岁,长辈、族人都已经死绝,只剩下他一根独苗苗,其实他是想就此一了百了的。
但是!老天不许。”
蛤?
该说不说,一了百了,不失为一个办法。
风家听起是挺惨的,不过纪茹觉得,还是先不要急着同情。
毕竟,当年到底是什么情况,未曾可知。
她之前’看’到了风轻雪身上背着一副铁链锁,背后有四条铁链延伸至无尽的黑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