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兰生一噎:“你说的这是什么话,我自是信你。
我与那郑耀文不过刚说过几句话的交情,这还是看在他与你同乡的份上。
若非因着缘齐你的缘故,我都不会同此人搭话。”
许淮和正了正神色,看着崔兰生交代道:
“若你信我,那便听我一句劝,此人断不可交,若能离远些便尽可能离远一些。
非是我背后说人不是,而是此人心机深沉。
若是个良善之辈便也罢了,偏他又是个心肠歹毒的不忠不孝之辈。
与这样的人结交,那便是自己往自己身后顶了一把随时要你命的尖刀。”
这话说得已然很重,若是旁人同他这般讲,崔兰生定会觉得那人多少含着点泄愤诋毁的意味在里头。
可若是许淮和,他便信了十分。
许淮和的为人他是清楚的,无论学识还是人品都是一等一的好。
单论许淮和先才说的那些事,若都是真的,那郑耀文当真就是蛇蝎一般的人物。
想想都让人觉得毛骨悚然。
“缘齐放心,我定与此人不再来往。
今日本就是他搭话在先,想来也是看中了我背后的伯爵府。”
崔兰生越深想就越觉得此人可怕,如此费尽心思钻营,心思歹毒,却又能装出一副谦谦君子模样。
会咬人的狗不仅不会叫,还会装。
“多谢缘齐你的好意提醒。”
——
六月初九这日,院试正式开考。
许淮和与崔兰生二人早早便等在了贡院门口,张求知来住得远,来的稍迟。
三人碰面说了好一阵话。
直到开始排队进场,几人这才各自找了结保的考生准备搜检入场。
许淮和拎着自己的考篮站到一旁,往嘴里塞了块肉脯嚼巴嚼巴打发时间。
就在快要排到自己的时候,冷不丁被人从身后猛的撞了一下,险些没给他噎死。
“咳咳咳——”
许淮和猛捶了几下胸口这才缓过劲儿来,面上憋得通红,眼泪都出来了。
前头的正在搜检他人的衙差随口问了句:“没事吧,要不要去一旁喝口水缓上一缓?”
缓过神的许淮和忙摆了摆手,然后回身向后看,想知道先才是谁推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