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氏,你既要本官替你主持公道,就莫要扰乱公堂!”游志极沉下脸,向堂下妇人严厉喝道。
妇人这才息了气焰,低垂着头老老实实地跪在原地。
“刘管事,你继续说。”游志极又转而向方才未说完话的刘管事吩咐道。
“大人,我江南名李的染布手艺向来严格,每一道工序都必须达到精益求精,尤其是这刮涂防染汁还要掌握好节奏与力道。太快太轻图案则不严不实,太慢太重不出活儿,且又会损伤布匹。而这位夫人今日拿来的绸布明显在这刮涂工序上的火候没有掌握好,粗看确实与我江南名李大差不差,可细看却能看出这其中的刮涂工艺过于潦草,以至于这布上的花纹时深时浅,还有些更是模糊不成图。”刘管事施了施礼,胸有成竹地回道。
“嗯,倒确实如你所说,这上头的花纹有些粗糙,但若不细看或不懂辨别的人极容易被忽悠。李公子,你江南名李可有与这款相似的布匹拿来参照对比?”游志极听完也忙让人将布拿来仔细看了一段,还真如刘管事所言,不禁眉头紧皱,遂又问向李昀夜。
堂外看热闹的众人听了游知州的话顿时一片哗然,想不到这布也有作假。
“禀大人,这个花色的存布刚巧在这两日卖断了,尚未来得及出新。”
“大人!”
李昀夜刚回完,却见堂外人群里有一位被丫鬟搀着的白发老妪怯怯生生地喊了起来。
众人看着眼前的老妇身着不差,且又与堂中的那妇人有几分相似便都猜了个七七八八。
“何人在外喧哗?”游志极依旧皱着眉头看向堂外,严肃喝道。
“姑母?大人,那是我姑母.....”堂中妇人见到外面的白发老妪脸上不由得惊诧起来,随后冲游志极回道。
“大人,民妇有话要说!大人,民妇的侄女是糊涂犯错…还请知州大人从轻发落!”游志极一听外面的白发老妇是那于氏的姑母,倒也没过多在意,正要将心思放回眼前却又听得那老妇颤巍巍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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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进来!”老妇的话不仅引起了游志极的关注,似也让江南名李的几人松了口气。
而那堂中的妇人却是一脸惊慌失措地看着姑母在丫鬟的搀扶下走入审堂。
见对方年事已高,游志极非但没让老妇下跪,还命人拿了把椅子前来,老妇感激不已,坐在椅子上就是一顿千恩万谢,也不等高堂上的游知州开口问话,她便主动道起:
“禀知州大人,民妇乃祈乐城钱秀才的母亲,我这侄女本是小地方来的妇道人家没有见过世面,今日若因犯糊涂冲撞了大人还请宽宏大量,对她从轻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