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路,你将人扶进去,褪去上身衣物。”司瑶此时已能确诊那病人是实热症,腹痛也是因肠结导致泄物无法排出堆积在内造成的,遂朝小路嘱咐道。
小路点头将病人慢慢扶进旁边的一间小屋里,司瑶将银针袋拿上也正要跟进去时却被那病人的母亲拦住:
“司瑶姑娘,你这是要做什么?”
“令郎的腹痛是由热症肠结引起的,他此时疼痛难忍,我先给他施针救急。”司瑶淡淡说完却见那妇人依旧没有打算放开自己,心中有些不解,她儿子疼成这样,为何要拦着自己医治?
“司瑶姑娘,你既知道病因要不开些药给我们,我们自己回去.....”
“夫人方才也着急万分地说令郎秋季便要与乡试了,怎么要治病就不急了?令郎肠结不通正腹痛不已,若再耽搁穿了肠,别说错过乡试,他的性命也恐要危矣了。”不待那妇人说完,司瑶不耐烦地冷声打断,她可不想病人在自己手上误了诊治时间。
“可司瑶姑娘你一个姑娘家这.....终归是男女授受不亲。”那妇人看了一眼小屋中已被小路褪去上身衣物的儿子,又是一脸难为情地向司瑶说道。
“夫人,在这诊堂中,只有医者与病人,没有什么男女授受不亲。”司瑶无奈说完,便直接挣开妇人的手,进入小屋。
那妇人见司瑶一脸坦坦荡荡,自己反倒心虚了起来,遂未再开口相拦,也急忙跟了进去。
在小路的协助下,司瑶先在病人少腹处的章门穴下针,再在手脚的支沟、照海穴,最后要往肚脐下走时,司瑶瞟了一眼正紧张凝视着自己的妇人,暗自叹一声,随即让小路找出脐下的关元穴,自己再下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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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针是为救急,回去还得服药,令郎许是常熬夜读书,加之担心乡试着急上火让热邪有机可乘,回去还得多劝慰他平心静气。”施完针,司瑶让小路守在里面,自己则走出来开了一张药方又转递给了药堂的容凡,这才抬眸向面前的妇人嘱咐道。
“哎,司瑶姑娘有所不知,这乡试非同小可,考中者便是举人了,后面的会试也只有举人资格才能考,他们寒窗苦读十余载不就是为了这功名吗?乡试在即如何能平心静气?”可司瑶的话,那妇人非但没听进去,反倒不以为然。
司瑶见着妇人脸上的焦灼不安,她才知道这病人着急上火多半与他母亲有关,遂并未再接话。
约摸过了一炷香后,针灸之效立竿见影,司瑶刚收了银针那病人便捂着肚子寻西间。
“那妇人是木城刘家寡妇,守寡几十年就守着她儿子,指着她儿子飞黄腾达,高中状元呢。”将那对母子送出药庄折返回来的药童在诊堂里与小路等人闲话起来。
“哦,那城南歪柳下的那户刘家?听说他家祖上曾是进士,可惜他父亲连个秀才都没有考上,最后郁郁而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