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自发病以来就未消过。”傅青离点了点头,嘴角再次微微上扬,温煦叹道。
“你春季是否会时冷时热?而冬季却又怕冷的很,每日夜间又常伴有身热不扬,头身困重,咽干口苦外加肋胁痛?”方才在外头,司瑶已将病人的面色五官及手爪察看了一番,虽通过望切闻已有了确诊,但向来谨慎小心的她还是得细细询问过症状后再做定论。
“司瑶大夫好厉害,这些确实都有,尤其是今年更加严重了,非但子时到丑时间热得难以入眠,有时连午时过后也会身热烦渴。”傅青离面露欣喜,点了点头应道。
“起初你的双目赤红肿痛许是肝经有风湿热而致,只需疏风祛湿热便可,然不幸遇到庸医,他只见热却忽视了风与湿,遂大量寒药既伤了脾损了阳,使你致脾虚又阳虚。而脾虚则加重了体内的湿气,你本身未除的湿便让肝气更加郁结不通,肝气通于目,肝和则目能辨五色,眼目的明亮是依赖于肝血的濡养和肝气的疏泄,若二者被阻极大可能就会造成失明。”
“听司瑶大夫一席话,如拨云见日,醍醐灌顶,常言道久病成医,可枉我傅青离眼疾三年却对医理仍旧半知不解,实在是愚钝啊。”听完司瑶将自己的眼疾解释得清楚明了,傅青离对她的医术佩服得五体投地,又转而自惭形秽,连连摇头叹道。
“倒也不必如此轻视自己,你双目失明,加之身边又无良医引导,如何学医?”司瑶见傅青离妄自菲薄,急忙出声宽慰道。
“司瑶大夫年纪轻轻不仅菩萨心肠还有如此了得的医术,实乃这世间百姓之福。”司瑶的话也令傅青离释然一笑,随即又忍不住对司瑶夸赞道。
“原以为你是谦谦君子,想不到也是个马屁精。”司瑶却无奈地摇头,淡声道。
见自己的一番诚心夸赞却遭到对方的数落,傅青离实在觉得自己冤,但也没再多话,只是依旧温柔笑起。
“我先给你放些淤血,明日辰时后再开始施针。”沉默片刻,司瑶已回房将自己的针包拿了过来,说话间也取出了一枚银针,在傅青离的双目附近的穴位攒竹与丝竹空以及两边的太阳穴和耳尖处各自轻轻刺破放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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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淤积在双眼处的热血排出,傅青离当即便觉得双目处的刺痛缓解了许多,一股久违的清凉也随即涌入眼中。
坐在院中的良姨正手编草履,心思却都在屋内,也不知司瑶姑娘能不能治好青离的眼疾。
“良姨,我回来了。”赶集回来的曾思背着一筐的菜走进农院,冲老妇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