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都州牧府。
‘听说南中都快平定了,多少年了,南中那个地方一直乱的很,时不时还有夷人跑到蜀郡边界骚动不安,这位新任的刘使君真是英锐啊。’
‘那可不,不然别驾王商怎么会去拥戴刘使君出任益州牧,而不是按照长幼的顺序,拥戴三公子刘瑁出任益州牧。如今我算是知晓了王别驾为何会是蜀地之望,看看他这眼光,没得说的。’
‘是啊,王别驾眼光好的不得了,为我们选了一位明使君,以后我们蜀人有福了。’
‘我看这位新任的刘使君,和昔年的光武皇帝有点像,打战没得说,礼贤下士也是有名号的。’
‘你们知道一件秘事吗?大儒董扶说过,我们益州这个地方,有天子气啊!我看八成是要应在刘使君身上。’
‘还有这样的事情……快快,详细说与我听听。’
躺在床上的刘瑁在想起了今天于成都城外游猎结束,回州牧府的途中,经过一家酒肆时听闻到的成都贱民交谈间的话后,他咬着牙,切着齿,面目扭曲如同狰狞的恶鬼。
‘光武皇帝、天子之气、刘璋,……,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刘瑁在心底不断的否定着这个贱民口中的推断,他那个懦弱的、愚蠢的弟弟刘璋,怎么可能会有天子之气,怎么可能会成为光武皇帝那样的人物呢。
董扶口中的天子之气,应该是应在他的身上,能平定眼下的这个乱世,重新整顿大汉江山的人,应该是他才对,他才是要成为第二个光武的人。
愤愤不平的刘瑁,在心底不断的告诉自己,不断的催眠着自己,他才是天命之人。
可在想到眼下的情形,刘瑁心神有些动摇了起来,虽然可以四处走动,虽然可以出府游猎,虽然可以明面上自由活动的他,却是不管走到哪里,都有人跟着,都有人盯着他的一举一动,这些盯着他的人、跟着他的人,都是他的弟弟刘璋的亲信。
刘瑁在想,他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只怕都会被这些贱奴禀告到刘璋那里,现在的他,除了能到处走动,实际上和被囚禁又有什么区别,不过囚禁是固定的牢笼,而他是在一个可移动的牢笼里罢了。
笼中鸟,网中鱼。
他就如同失去了翅膀的鸟,失去了水的鱼,这样的境况,还谈什么天子之气,谈什么光武皇帝,谈什么成就大业。
‘我不甘心。’刘瑁在心底咆哮了一句,他不甘心,不甘心出任益州牧的是弟弟刘璋,不甘心掌控权势的是他的弟弟刘璋,不甘心益州的愚民心中敬重的是他的弟弟刘璋。
杀意在刘瑁的心中升腾而起,这股杀意向着远在南中的刘璋。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用一个弟弟换取大业,是值得的。’刘瑁面色决绝无比,他要成就大业,戴起天子的冠冕,成为皇帝,成为天下一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