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刘璋想耗死韩遂的盘算很好,但韩遂一方肯定不会就地等死,由于军中每日消耗大量的粮草,韩遂自觉时间不多了,他引兵来到了陇西郡和天水郡的边界城池-——襄武县,打算趁着粮草耗尽之前击败刘璋,为自己夺得一线生机。
而随着陇西郡有所动静,也是天气转凉、时机到了,蜀军因是同样有了一些举动,就如眼下,一支蜀军被刘璋派遣到了陇西郡和天水郡的边界,屯驻在了襄武县的城外,远远的吊着襄武县内的叛军。
“蜀军先锋是何人?”刚刚赶到襄武县的韩遂,指着在襄武城外屯兵同他对峙的蜀军向阎行问道。
驻守襄武县的阎行拱手应答:“蜀军先锋姓文名聘,字仲业,领兵至此已有三四日,但看起来没有攻城的打算,只是屯兵城外同我们对峙而已。”
‘这是打定主意耗死我吗?’韩遂闻言心中道了一句,他半眯起眼睛,眺望起了蜀军的营盘,但见旌旗如林,守御甚严,看起来就不是太容易对付的模样。
片刻后,韩遂收回了远眺的目光,他朝阎行问道:“可有遣人挑战?”
“有的,末将派人在蜀将营垒外高声谩骂,言辞甚为卑下,但蜀将文聘一概不搭理我等,看起来没有交战的打算。”阎行恭敬的回答道。
韩遂闻言闭目深思了一二刻,片刻后他睁开了眼睛,露出狡诈的笑意:“去,找一名言语刁钻的使者,让使者带上一件妇人的服饰,往蜀军营中一行,告明蜀将文聘,若是不敢应战,就穿上妇人的服饰,对着镜子涂脂抹粉,莫要做什么将军了。”
“诺。”阎行拱手应了一句,作为知兵之人,他知道韩遂的打算,这是打算使出激将之法,激城外营寨中的蜀将文聘出战,而将不可因怒而兴师,若是文聘气急败坏的邀战,那他们就可以拔得头筹了。
阎行下去后,挑选了一名同他无亲无故的精细人,让此人作为使者携带妇人服饰去激怒蜀将文聘,至于缘何挑选一名无亲无故的使者,盖因阎行断定,不管文聘的脾气有多好,耐心有多足,都将为这件妇人的服饰而震怒,到时候使者的性命自是不保了。
一切准备妥当后,中了大奖的使者出了城,在城头上韩遂和阎行二人期待的眼神中,往蜀军的营寨而去。
等上了一时三刻,韩遂和阎行见到了从蜀军营寨返回的使者,且并不是意料中的使者碎片,而是全须全尾的使者。
使者言道:“蜀将文聘收下了礼物,并让小人带回了几瓶薄酒以表谢意。”
“嗯?”韩遂面色讶异,他未能料到蜀将文聘竟有这等的心性,受得了这般的大辱,不仅没有发怒,反而送回了几瓶薄酒礼尚往来,做足了知礼的模样。
“你是如何与那文聘说的?”韩遂质问了一句,他在怀疑使者没有按照吩咐去讥讽文聘,而是耍了小手段,换了一套说辞,是故得以从蜀军营寨脱身。
使者恭敬的回道:“禀将军,小人按照将军的吩咐,言明蜀将若是无胆,就穿上妇人的服饰,就此引军而去,若是有胆,就来日交战。”
韩遂听着使者的话,感受着使者话中的语气,在发现使者语气中没有什么波动和迟疑时,他还是有所怀疑,挥了挥手斥退使者后,韩遂招来了同使者一同前往蜀军营寨的几人,一一盘问了起来。
最终韩遂得出了一个解决,那就是使者并没有欺骗他,蜀将文聘确乎有名将之风,受辱不惊,不为所动。
“难也。”韩遂不可听闻的叹息的一声,蜀将文聘心性如此,就不容易露出破绽,他也就很难有机会攻破蜀军的营寨,拿下面前的蜀军先锋人马,夺得战事的先机,并振奋麾下的军心士气。
不过韩遂也没有全然的丧气,他打算多少做出一些尝试,看看能不能寻觅到机会攻破蜀军的营寨,毕竟一直静坐对峙,于他而言不是一件好事,刘璋耗得起,他耗不起。
于是乎,在襄武城外立寨的文聘,不时的会受到一些攻击,这些攻击有些是明里的,有些是暗里的,明里的就是韩遂一方光明正大的攻打营寨,暗里的就是韩遂一方深夜袭扰。
明枪暗箭之下,文聘却是没有惊慌和失措的,他稳稳当当的接下来韩遂一方各种的花招,牢牢的把自己这支蜀军钉死在了襄武城下,就近盯着韩遂,侦知韩遂各种的举动,并向后方飞马传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