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沚阮上一世在镇北将军府的后院里要是无事可做,昭阳公主也不刁难她的时候,她倒是可以抄抄书,看看书,又或者偷偷画画。
她爹沈青山虽然没有考取功名,但是写得一手好字。
自小她耳濡目染,再加上沈青山性情温和对她也有耐心,因此她虽然是姑娘家,但是该学的,该写的,会画的一样也没有落下。
可惜她爹身体不好,琴棋书画里的琴她还没怎么学,她爹就病故了。
临终前她爹告诉她,这些对她一个女儿家已经全然够用,尤其是下棋这项技艺,她爹有时都险些下不过她。
一定让她时刻谨记自己是女孩家,不可太锋芒毕露,以防被有心人看到,给她带来祸端。
沈沚阮一直牢牢记着这句话,自那以后三年,她都寄养在二叔家,每日要帮着二婶做活计补贴家用,本来不擅长的女红,三年之内硬是被她婶娘逼着练了出来。
后来她做了扬州瘦马,害怕别人发现她会这些,于是她那几年,除了看书,其他的她丝毫不敢不显露半分。
就连跟着宋袭野那么多年,宋袭野也没有发现她会下棋,会画画,更不要说她会绣东西了。
无事可做,沈沚阮又不想待在屋子里,索性院子里还有许多棵梨树,就是看看那些结的小梨子也是好的。
于是沈沚阮带着丫鬟去了院子。
五月底的天,不冷不热,天气晴好。
沈沚阮看了一会儿,发现这些梨树有好几个品种,又因每年定期有花匠来打理,因此长得都很好,沈沚阮观察了半天,才只发现一棵比她略高些的树。
估计是老英国公爷身故那年种的,因此这棵看上去远没有其他那些高。
不过虽然不高,但是今年也结了一些果子,沈沚阮在树下捡了一只已经掉下来的梨子,拿在手里。
“哎哟,沈小姐真是好兴致,这个院子的梨树是真的长得好,老夫人有时也会来看看。”
忽然,一道女声在院子里响了起来。
沈沚阮听着有些耳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