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晓得了。”
宋袭野有些不甘心地咬咬后槽牙,他看着沈沚阮消失不见的背影,狠狠皱了皱眉头,心里却止不住地疑惑:她为何这么怕我,又为何如此恼我?
沈沚阮沿着小道儿一路飞奔,也不管后面宋袭野到底有没有追上来,耳边是不断呼啸的冷风,眼前的景色飞快地向后跑去。
实在跑不动了,沈沚阮才慢慢地停了下来。
四周寂寥无声,连成片的竹林出现在她眼前。
她跑得急,此刻喘得厉害。
确定宋袭野再没有跟来,沈沚阮这才松了口气,她委屈地吸吸鼻子,靠坐在一棵大松树底下。
她一路跑来,发髻也跑松了,斗篷的下摆更是泥泞不堪,好好的一件新衣裳变成这个样子,就连绣鞋都被泥点子溅的脏污不已,整个人看上去十分狼狈。
好好的一次出行被弄成这个样子,沈沚阮委屈地想哭,明明她就是重活一世的人,今日的处境也跟上一世大不相同,但是为什么一切还是这么糟糕。
只要一见到宋袭野,她沈沚阮就会变得狼狈不堪。
沈沚阮越想越伤心,刚才在宋袭野面前硬是强忍泪水不哭的她,此时却泪如雨下。
为什么她注定要被宋袭野欺负,她明明已经很小心很小心······
寂静的竹林被白雪覆盖,除了偶尔飞过的几只麻雀,四周一片寂静。
“何人在此哭泣?”
不知道哭了多久,忽然,一声熟悉的男声出现在沈沚阮身后。
沈沚阮听见身后有人靠近,急忙擦干眼泪,她一手扶着树,一手向后看去。
是三皇子。
这慈安寺的竹林非常大,且长势很好,虽是冬天,竹叶被白雪覆盖,但是依然傲骨不减,直挺挺地立着。
三皇子对着那些竹林发了会儿呆。
这片竹林,小时候他记得母后常常带他过来,那时候这慈安寺刚建不久,周围荒芜一片,是他母亲带着他亲手种下第一根竹子,并且告诉他做人要像这竹子般,宁折不弯,坚贞不屈。
他又往里面走了几步,忽然就听到一个女子的哭泣声。
三皇子不是个多事的人,他本来想转身就走,可是听那女子的哭泣声实在是听着让人不忍,他思忖片刻,这才走上前。